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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南屿整个人像是坠入了冰窟,最后一丝幻想破灭得一干二净。

“……那你为什么,一直没有告诉我?”

电梯里白泠泠的顶光映在白景潭脸上,将他俊朗的眉宇刻画得愈发立体俊美。

牧南屿看着他缓缓抬眸,那双熟悉的,看向他时总是温柔纵容的狭长眼眸,此刻光点尽灭,像是深不见底的海峡。

“小屿,你先松手。”

嗓音很哑。

牧南屿愣了,肩膀倏地震了一下:“什么?”

白景潭探过手,掌心覆上了他的手背,缓缓握紧,抓着他的手让他松开了手腕。

“小屿……我之前没有告诉你,是我一直觉得,你从小就没有见过他,你与他只是徒有一个父子的名分在,我们家和他的恩怨,不应该牵扯到你身上的。”

电梯门开了,牧南屿机械一般走了出去,不好的预感已经在大脑里发出了警报。

走出公司正厅,外头秋高气爽,温度适宜的阳光铺洒开温暖的金芒,不远处的一个小公园里,几个孩童正在追逐笑闹。

白景潭低低地续说:“所以那天我去墓地看望我父母,我跟他们说了这件事情,我想,他们也不会介意我跟你在一起的。”

“我一遍,一遍,跟自己说,这件事与你无关。你只是,八岁开始住在我对门的那个男孩子,是我很早很早就喜欢上了的人。”

“是一直陪我长大,会看出我没有宣之于口的情绪,愿意悄悄帮助我,关心我的小太阳。”

白景潭忽地笑了,削薄的唇颜色很浅,唇角的弧度却很漂亮,只是那笑透着说不出的落寞。

“甚至,我在想,你跟赵德朗认识的时间,都不及我们认识的十分之一,我不应该因为那些血缘关系,就把这件事牵连到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