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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现在有不少南宋藩镇私通东唐,但是在北地大战分出胜负之前,指望他们公开站在东唐一边也是不现实的。因而刘孝元和蒲寿庚只要不公开打出大元旗号,就不用担心高达、夏贵这些人阻拦。

看来只能老老实实南下了!刘孝元不动声色地道:“那臣立即便启程。”

“也不需要那么急,先陪着朕去见东道四王。”忽必烈笑道,“且看朕如何重整大蒙古国昔日之雄风!”

……

大队的骑士,此时正行进在荒凉的幽燕大地上。

现在仍是秋日,燕云之地,刚刚历经了一次丰收。可是周遭一切,仍然是一片萧条破败的景象。田野沟渠,仿佛全部倾颓废弃,偶尔看到一个村庄,也是渺无人迹。甚至有些大的城镇,也已经被废弃。城镇中人,不是被迁移去了燕京,就是在熊熊燃起的战火面前,选择了远走退避,要么躲到北面的燕山中去,要么就干脆心一横逃到山东李家的地盘上去了。

这里已经离燕京左近不足一百里,便是平滦离燕京也不过三百里,按照全是骑马行军的速度,三天怎么样也赶到了。

这些骑士约有两千骑左右,全都是黑衣黑甲,胯下的马匹都甚是雄峻。行进当中,队列似乎不乱,马上的人都是一副凶悍神色,行军途中更无一人喧哗,显得井然有序。有些人手中持着马枪,枪头全都泛着银光,远远一看就知道是好钢打造的精品。

杨阿喜就在这队列当中,这两千骑兵都是他管辖的正黑旗左协。正黑旗是北明轻骑兵中的精锐,过去一年几乎人不卸甲,马不解鞍的不停征战。便是不大能打的都历练出来了,何况这些本就精于骑射的野生鞑子?

哦,正黑旗中并不人人都是鞑子了。因为按照陈德兴给八旗设计的升级体系,是先升汉人,后封士爵。凡是有功劳的,都是可以一步步升上去的,身份自然也从旗人变成了汉人和士爵。

另外,凡是入旗的鞑子,一律都要信奉天道教,并且依着天道教的规矩改名换姓。就是改汉名,换汉姓,还有学汉话。这个都是教里的规定,不存在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不想改的,那就只能下地狱了!而杨阿喜的杨姓本就是汉姓,自然不必改了,名字稍稍改动了一下,拿掉了“阿”,就叫杨喜。不过认识他的人还是习惯叫他“杨阿喜”,因为杨阿喜也是汉人的姓名,只是土了一点,便没有什么人计较了。

塘沽之战中第一个登陆的沈夜星现在也披上了黑衣黑甲,以正黑旗大义教官兼随军道人的身份跟着杨阿喜一起行动。大义教官兼任随军道人的制度是八旗军的特有的。和本来就是汉人的士爵军不同,八旗军中的将士,哪怕是有了汉人、士爵身份,也有点徒具其名,面子是汉人,里子还是鞑子。

所以必须加强教化,而教化的手段不是宣扬大汉族主义——这对刚刚归还的汉人没有什么效果,搞不好还会让其中一部分人产生女真或是别的什么民族的民族意识。

因而陈德兴便选择了继续以宗教迷惑鞑子人心的办法,反正塞外的各种鞑子本身就迷信鬼神,跳大神的萨满巫师都能迷惑不少人,何况神迹昭彰的天道教?

于是,被派往八旗军中担任大义教官的军官,全都接受了为期几个月的天道教道人训练,成为了“政委”加“牧师”的特殊存在。而他们在八旗军中的威信,自然也是极高的——对于蛮荒之民来说,人间正道是听不懂的,谁要跟他们去说孔孟的道理,那用不了一会儿听众们就该打呼噜了。不过神谕法旨却灵光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