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朝苏苏过去,很慎重地拉过苏苏的手,将她背了起来,缓步向洞房走去,
途中我小声地说道:“很漂亮。”
苏苏将头搁在我的肩上,悄悄掀了点盖头,露出小巧的下巴和殷红的唇,笑问道:“什么?”
我转了头,目光如炬地看着她,似是要透过盖头看见苏苏的面容,半调笑半认真道:“卿为群芳冠。”
就见苏苏愣了愣,拍了拍我的背示意他停下。
只见苏苏忽然一掀盖头将我的头亦罩进盖头中,双手紧紧攀住了我的肩膀。
于是,我便看见了苏苏苏那一副惊艳绝伦的妆容,愣了愣片刻,我下意识将盖头往下拉了拉,生怕自家美人被瞧了去?
这一动作引得苏苏轻笑一声,紧紧勾住我的脖子,眼尾的胭脂显得越发浓艳,眼神亮亮地看着我。
那时候在她的眼中,有了光,也有了我。
后来的日子里,一切都是岁月静好的模样。
玉鼎真人拿着鸡毛掉子,跟在哮天犬和小狗后面撵得气喘吁吁,眼见就快撵上了,一个一下跳到了正笑眯眯旁观喝茶的苏苏怀里,另一个扑到清源真君的怀里,朝玉鼎真人得意地吐了吐舌头,直把玉鼎真人气个半死。
这样鸡飞狗跳地过了十年,小狗豆豆开始能够口吐人言。
可有些事情是永远不会变的。
比如我与苏苏打游戏的时候,腿上总窝了只小狗团子
比如我教苏苏法术时,身边总有冥府众神吃瓜的之音
比如清源真君身边总有玉鼎真人的叽叽喳喳;
比如清源真君与杨婵兄妹二人总是赌气斗嘴;
比如清源真君带着眉山兄弟外出捕猎回家时,桌上也总是已经有香喷喷的饭菜,虽然味道欠佳,可大家总能吃得津津有味;
再比如偶尔我在冥府下厨时,清源真君便会带着杨府的人一同来蹭饭,
一家人在一起,日子欢乐地便如流水一般。
现在,什么都回不去了,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可是,在某一次火锅局以后,毫无预兆的,苏苏病了,神仙大多没什么头疼脑热,除非天人五衰,可苏苏并不是。
她静静的睡着,呼吸均匀,只是醒不过来。
我顾不得和天帝元凌的恩怨,从九重天叫来了药王孙思邈和冥府的大夫轮番医治,可是苏苏的身体反而越来越糟,仿佛一不小心就会去了般。
清源真君也从灌江口带着一大堆天材地宝赶了过来,可苏苏还是没有任何起色。
看着病床上面色苍白昏睡的苏苏,我似乎又忆起那一年,她成为轩辕剑的新主人,自己也是如现在这般不安,似乎我不看着,苏苏就会睡去般,再也醒不过来。
“苏苏,屋前的荷花就要开了,你为什么还不醒?”
那时,我勉强笑了笑,握住了苏苏有些冰凉的手,仿佛又想到当年苏苏借着破晓日光的一舞菁华。
“当年的嫁衣我给你留着呢,等苏苏醒了,再穿一次给我看,好不好。”
一滴泪落在了苏苏苍白的脸颊上,但她还是静静的睡着。
苏苏醒来的那一日,我正在屋外采摘新开的荷花,小狗豆豆告诉我苏苏醒了。
我脚下一顿,随即大步往屋里走去,手里的荷花落了几片摇摇欲坠的花瓣。
走进里屋,我正巧看到苏苏靠坐在床头,对着扑到床上的小狗豆豆露出温柔的笑。
似乎察觉到我的到来,苏苏侧头看了过来,清澈的目光,多了丝血色的唇,让我不自觉地将荷花扔到了地上。
“阿瑜,梦里没有你,我便醒了,然后你就来了。”
“苏苏,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