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说这话的时候,森鸥外的眸间也闪过了一丝有些异样的情绪。他瞥着太宰治。
“更不巧的是,我本来也是为了找到那本‘书’才跑回东京来的呢。现在的我好像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这样的话大抵已经足够直白,女仆文小姐也很快领会了太宰治的意思。有些迟疑地,她向森鸥外的方向看了看,这才带着待客时礼貌的笑容垂首说道:“那么请您暂且在这里歇下吧。”
“既然您也是这位林先生的友人。”
眼下这间西洋式的宅邸很是宽阔,除开住在这里的人日常起居常去的房间之外,也有许多空着的客室。文小姐动作麻利地给太宰治收拾出了其中的一间,接着便十分识趣地往外退了去。
“待那位先生回来之后,请代我将太宰君的事情跟他汇报一下吧。”垂下视线看着女仆文小姐,森鸥外忽然开口说了句:“他之前似乎与我提过,今夜是受到了什么人的邀请,去欣赏一副‘石板画’了。”
“如果只是去看画,兴许并不会回来得太迟吧。”
“我知道了。”女仆颔首。
“所以这里并不是你的宅邸啊。”待女仆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背后之后,太宰治随意地走到了屋内的写字台旁,将自己的指尖轻轻抵在了实木的桌面上:“林、先、生。”
“说来也是巧合。”森鸥外站在门边,注视着太宰治的动作:“这间房子的主人与我拥有同样的名字。左右只是用来区分,称呼什么的,也并不重要。”
“比起这个——”
“太宰君,你方才提到了‘新的职场’。”
“所以现在是前任上司盘问我现在归属的时间吗?”微侧过头,太宰治对上了森鸥外投射过来的视线:“你不觉得这样有一点恶趣味吗。”
“太宰君一向是我重视的部下。”森鸥外并不在意太宰治这样的态度,他迈步往太宰治的方向走了去,一面说着:“我难道不能对你稍微有所关心吗?”
太宰治转回了头,耸了耸肩:“随便你。”
“反正我的新上司是个又强硬又小心眼的家伙,被他知道了你在‘关照’我的话,他说不准会一时气不顺地来找你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