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淮剑气长 第九章 天下何人配白衣

一个人的好,就连你在做梦时说的话都记得清清楚楚,大大方方地叙述,比如一串冰糖葫芦,比如一个家,相当相当难得。

姑娘开心就好,银子若不够,少年春宵一刻值千金嘛,自古少不了。

十七岁的少年少女疯疯癫癫地多摸些银两,咱下山吃早茶去。

……

……

离北扬州城还有三里路。

尽管没到长河落日圆的时辰,却已是大漠孤烟直的边塞。

波澜气派。

怪不得少年郎总想学那拍栏事,提刀北望山河。

青山毕竟遮不住,三十年前金陵烽火。

够满上二两黄梁,问眼前楚剑吴钩何处?尚且醉卧沙场君莫笑。

许洛山和何故溪走的不急不缓,牵手而行,颇有些闲庭信步的从容,偶尔调笑,怡然自乐。

就这样沉醉于莽莽黄沙之中,丝毫不担心边地苦寒,一将功成万骨枯的落寞事。

许洛山先扭头贴着娘子晶莹耳朵,似笑非笑道:“媳妇儿,真不想知道我、散人和剑老谈的事情?”

甚至还顺势舔上耳垂一口,大好春色

如此年纪,如此姻缘,早可羡煞旁人,只羡鸳鸯不羡仙。

冰山只为美酒碎,娘子多娇羞。

还好女儿不在,不然此事休矣。

“男人们的事,我可不想知道。”何故溪一反常态,妩媚悄笑,同样贴面抵着额头道:“我更好奇哪个动人的妹妹让你传句话,还拉你去二楼闺房聊些什么?品上两口雀舌?”

品,不是喝,雀舌茶叶都有些嚼头。

目前语气估计酿醋倒可以。

女人们总是边妩媚,边摆出鸿门宴,可偏偏就这鸿门宴,汉王从来不死,却断送过无数霸王。

女人心情,有时随意,有时认真,若是弄不明白。

大风起兮,不得不头颅落地。

许洛山如临大敌,这可不比问上剑老两剑来的爽利,当即板脸驳斥:“我可不做那老草喂嫩牛的扒灰故事,只是今天咱风流橘郎怕不得挨上两剑。”

还哼起乐曲。

和她在一起,从来不曾有往日在洛城的冰山脸。

本来就是开个玩笑,何故溪从不担心许洛山是否会有如其他男人一样的坏习惯,也不需要她担心。

若真有狂蜂浪蝶扑上来,第一个不答应的是许洛山,别脏我衣衫。

天下除她何故溪,谁人配我许白衣?

谁人不明白洛城白衣对娘子明目张胆的偏爱,无需白首,无需落雪。

当年一夜,他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