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城是个真江南。
细柳、美人、纱衣和诗词成了它最美的风景,故事就在一个又一个大江小湖里流传。
这里最细腻的曲调,也唱绝了这个活江南。
缠缠绵绵。
一句春不晚,便真的到江南。
石板街、临水小阁楼和小桥上多的是过客。
谢温良和许南禅就一人一个猪蹄抱着啃,走在流水青石巷落。
“你说,要能在这里住下多好。”许南禅先咬一口:“你说呢,小良子。”
前面临水,不停的有木板拍着衣服的声音。
起起伏伏,平平淡淡。
谢温良也有些向往:“不过我们是修行者啊。”
“修行者有什么了不起,人海茫茫,多的是修行者。”许南禅有些不服气:“不过是有的人貌似成了仙,有的人中途夭折,更多的人碌碌无为而已。”
还是手里的猪蹄香。
和离淮的雀舌一样香。
只是不知道老爷子怎样。
谢温良立刻感慨道:“那南禅,修道是为了什么呢?”
“对我来说,不过是看人间一趟。”许南禅撇撇嘴:“就像是一路上的猪蹄、茶水、糖葫芦、糕点和美酒。”
许南禅甚至笑了笑:“而我现在更感兴趣的是你小子说书可以啊。”
青石巷的苔藓有点多。
路滑。
许南禅举着猪蹄,在谢温良面前一跳一跳。
那一对酒窝哟。
谢温良也笑了:“我那个时候小,流亡到离淮前见过太多事,有些不喜欢说话。”
然后他举着啃了一半的猪蹄,像扇子一样不停地扇。
一边扇,一边大笑。
“师傅晚上那一会就不停地给我说故事,还怕蚊子咬着我。”谢温良抬头看:“久而久之,也就学会了那种腔调,有时候我都觉得他从前就是个说书人。”
谢温良接着说:“他说他最喜欢剑兮,那个以剑为名的男人,我也就喜欢剑兮。”
一剑平四海,属实快意。
一人闯皇宫,当真无敌。
许南禅就这样啃着猪蹄听他说着从前的故事,静静地看着他眼里的光。
他的出身似乎并不美好,但他口中的经历足够动人。
就是简单质朴地长大。
他没有她所背负的命运,没有她的修道天赋,可他在一步一步成长。
谢温良回过神来,突然看见许南禅正痴痴地看着他:“怎么?”
春风正好。
巷口的柳叶多像姑娘的眉毛。
“啊,没事。”许南禅转过头:“还没来得及问,庙宇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