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杨拙真顿时千恩万谢,他倒是不在乎这个少年的本领。两人交手过,王崇的本领也未必就高过他,但一手剑术颇为正宗,必然是有来历的人,能够跟这少年的师门扯上关系,才是老道士的念想。

王崇呆了一会儿,就告辞而去。

老道士把王崇送出了道观,又回去调教徒儿了。

王崇也不着急回去住处,他出来一回儿,也想消闲散闷一番。老道士杨拙真的道观甚穷,也只有茶水鲜果可以招待,虽然殷勤留饭,他也懒得吃什么粗糙饮食。

王崇在成都府已经住了一月有余,早就把城中每一个角落踏遍。

魔门跟道家不同,一贯讲究饮食精美,享受舒服,大多数魔门弟子,都用度奢华,更胜人间富贵人家。

王崇亦不例外,他手头又不是没有银钱,故而从不苛待自己。

此时,他正是去成都府最有名的一家酒楼,想要吃个餐饭。

王崇挑的不是饭口,酒楼中食客不多,他点了几样精美的小菜,要了一小坛酒楼自酿的美酒,自斟自饮,倒也闲暇惬意。

王崇答应了老道士,心头也是有些底算,他以天蛇王经祭炼的三条冥蛇,再有几日就能出缸了。虽然新炼成的冥蛇,火候不足,还需时日磨炼,但在这种炼气层次的斗法,料必没有对手,已可占尽上风。

三条冥蛇出缸的时日,来不来得及赶上老道士的劫难?王崇却是不放在心上。他又不是良善之辈,魔门弟子出尔反尔,又算什么大事儿了?

他和杨拙真又没有什么天大的交情!

杨拙真让他帮忙,也不提什么报酬,也不提醒有无危险,连师兄的帮手是谁都不肯说明,这老道士也未必就存了十成十的良心。

王崇怀着心事,也没打算遮掩,故而情绪露于颜面,想起自己也没个去处,日常修行更无人指点,颇有些惶惶然,茫茫然,忽然就叹息了一声。

他这声叹息出口,就听得耳边想起来一个苍老的声音,笑呵呵地叫道:“你这小娃子,又有什么愁苦,要这般叹气了?”

王崇心头惊骇,急忙游目四顾,却不见跟自己说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