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羽还从未服侍过师父,不曾端茶送水,也不曾鞍前马后,此去……心头……着实难过。修行路上,危险甚多,万一徒儿遭遇甚不测,就此回不来,师父也勿要挂念,毕竟我还有位师兄,您老人家多劝劝,他必然能回心转意……”
王崇说了几句,就大哭起来。
令苏尔劝了几句,见劝不住,忍不住忖道:“这孩子倒是纯孝,也不亏我收他为徒一场。”
王崇哭了一场,又说的凄惨,令苏尔想起来,自己两次被李禅拒绝,也不禁有些尴尬,暗暗忖道:“我好容易收了个徒儿,万一真有什么不测,哪里再去寻第二个,这般天资横溢的少年?”
王崇哭到后来,抱住了令苏尔的大腿,死死不肯撒手。
令苏尔被徒儿弄得无奈,只能轻抚他后背,说道:“知道你舍不得师父,虽然行走江湖,颇有危险,但不经诸般磨难,见识过滚滚红尘,世情百态,磨砺心性,哪里能大器?哪里能有远大前程。”
这位丐王从袖中取出一物,递给了王崇,说道:“此乃为师少年时,却敌炼魔的飞剑,如今早就用不着了。本来还不想这么早传你,免得你有了宝物傍身,四处惹祸。此时思来,你行走天下,万一遇到什么危险,师父不在身边,总要有个保命的玩意儿,就提前赐你吧。”
王崇心中暗叫得计,他诸般作态,就是想讨要一点好处。
只是他也看透了自己师父的性情,若是直接开口,必然不得允许,这才做了一出苦情大戏,果然就有奏功。
王崇哽咽道:“徒儿有半套红线剑,还有清月师兄所赠的斩雷宝刀,这飞剑必然是师父随身至宝,还是莫要赐给徒儿。”
令苏尔微微一愣,问道:“红线剑怎么就剩半套?”
王崇不假思索,答道:“跟五龙子和黑山上人两位师兄,换了一些修道用的东西。”
令苏尔眉头一挑,王崇说的和气,但是他如何不知道,事情绝非如此简单!
师父和大师兄修行出了问题,二师兄又转劫了,两位师兄的传人不知真相,颇不服气他这个掌教师叔。
他自己也要修行,不暇掌管门户,红叶和葵花两位师兄的门下骄意放纵,有许多过份之处。
令苏尔终究是阳真大修士,并未有跟徒儿说什么,只是笑道:“若是给人知道,我毒龙寺一脉掌教门下首徒,用这些捡来的东西,还不够丢脸。这口为师少年时炼魔的飞剑且拿去,红线剑和斩雷刀留给师父,我重新祭炼一番,再赐还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