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咎叹了口气,眼皮一翻:“我一不招你、二不惹你,何来狂妄之说?我倒是见你恃强凌弱,好不威风呢!”
朱仁没想到一个小辈还敢与他顶撞,两眼一瞪:“面对长辈,目中无人,此乃仙道大忌,不是狂妄又是什么,嗯?”
无咎嘴角一撇,满不在乎道:“难道要我给你三拜九叩不成?枉你还是仙道中人,却拘泥于俗礼之中而沾沾自得。依我看来,真是俗不可耐!”
“你巧言令色,徒有口舌之功……”
朱仁本想发作,暗有顾忌,出言教训,又理屈词穷,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俊朗的面容上已变得渐渐扭曲。
岳琼见机不对,适时出声:“这位玄玉道友素来孤傲怪癖,极难相处。朱前辈乃是高人,又何必与他一般见识,且坐下歇息,琼儿有事请教……”
朱仁迟疑片刻,哼了一声,抬脚走到岳琼的身边坐下,犹自愤愤道:“若非黄元山就在眼前,我定然要他好看!”
“朱前辈修为高强,胸襟度量非比常人呢!据您所说,朱家的行功之法颇为不俗……”
“呵呵!我朱家乃是传承恒久的世家,功法自有独到之处。且说说你的困惑所在,我不妨指教一二!”
岳琼很会说话,三言两语便化解了一场争吵。而朱仁也觉得与一个小辈斗气颇为不值,冲着地上啐了一口,便忙着摆出长辈的架势,悉心指教起修炼之法。
无咎将脑袋倚在树干上,嘴角泛起一抹微笑。而当他看向那对坐在一起的男女,笑容中多了些许揶揄的意味。其中的岳琼恰好抬头一瞥,眼光中竟然闪过几分狡黠的神色。他佯作未见,挪动屁股转过身去。
记得石头城初见那个女子,她还是一个矜持高傲的千金小姐,整个人透着涉世不深的稚嫩。如今时过数月而已,她已成了睁眼说瞎话的高手!这世道多磨,注定风云变幻。而这仙途莫测,也当真是害人不浅呐!
“玄玉啊,你也来啦?”
一声亲切的话语声突如其来,紧接着一个脏兮兮的面孔凑到了近前。
无咎正在想着心事,猝不及防,猛然起身,随即又愣在原地。
竟是那个自称太实的老者,悄无声息地到了面前。而他凑过来打了声招呼,又鬼魅般地转过身,一屁股坐在对面的草地上,招手笑道:“沈栓啊、胡东啊,这位玄玉是我的好友,不必见外,且相互认识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