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咎的两眼一翻,苦涩道:“月儿,人不可貌相……”
凝月儿点了点头:“我只当你胆小怯懦,谁料你却不畏风险,干出行窃的勾当,要知道镇子的铺子,多为乐岛主门人经营,一旦你行迹败露,我也要跟着遭殃!”
无咎默默举起酒坛。
面对一个孤独无依,饱受苦难,却又童真未泯,而志向不改的小丫头,他着实无从分说。或许,他也不忍多说。
酒水酸甜,酒味寡淡,唯有猛灌几口,方能稍稍尽兴。
“你初来乍到,便四处行窃,倘若被乐岛主知晓,岂不将你逐出夏花岛……”
凝月儿还在担忧抱怨,忽而脸色微变:“哎呀,人家追上门了……”她摇晃双手,很是无措,忙又一把抓着无咎的袖子,急声催促:“且去屋后的林子躲避,赶快呀……”
无咎任凭扯拽,却坐着不动。
“哎呦,你为何不肯躲起来呢,气死我了,唉……”
凝月儿扯拽不得,百般无奈,索性一扭腰身,竟义无反顾般跑了出去:“乐伯,无咎他昨晚并未外出,亦无偷窃,我替他作证啊,绝无假话……”
山野小径上,还真的有人走来。
是位老者,五官模样,以及装扮,正是昨日打过交道的那个坊间掌柜,乐伯。而他并未怒气冲冲,反倒是面带笑容,冲着跑到近前的凝月儿摆了摆手,旋即擦肩而过,竟是直奔草地上的另外一人摇晃走去。
凝月儿神情绝望,连声哀叹:“糟了哦,这回人赃俱获,如何是好……”
她已认定无咎行窃,有心帮着摆脱,又暗暗心虚而没可奈何,只得随后慢慢跟来,俨然就是听天由命般的可怜模样。
却见无咎端坐如旧,毫无慌张,不仅如此,还轻松随意地打着招呼:“乐伯,早啊!”
而乐伯径自走到草地上,二话不说扔出一个玉匣,然后在一丈开外盘膝坐下,这才手扶胡须而含笑示意:“还请笑纳——”
无咎似乎早有所料,放下酒坛,捡起地上的玉匣,随手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