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奇子抬头看着夜空中那群银甲闪闪的人影,又看了看院中的韦玄子以及韦家的弟子,不禁闭上双眼,暗暗长叹一声。即使玉神殿的昌尹祭司,也不曾这般盛气凌人。谁让史道子惹祸呢,而那位弟子早已身亡。事已至此,总不能半途而废。他权衡片刻,睁开双眼:“一千多块五色石,并非小数目,山庄家底有限,道友……”
“你能拿出多少?”
“两百块五色石,再加两千块灵石……”
“也罢,拿来——”
钟奇子在讨价还价,而那位山野散人似乎很好说话。他摸出一个戒子,有弟子接过,转交危丁,再由危丁扔了过去。见山野散人收了戒子,他这才佯作随意道:“道友,能否表明来历,并现出真容,我山庄诚心结交……”
这位无极山庄的主人,即使遭遇敲诈勒索,吃了大亏,依然不失去精明。他要借机弄清楚山野散人与十二银甲卫的真实来历,以便禀明玉神殿而请求公道。而对方的狡诈难缠,还是远远出乎他的想象。
“慢着——”
三百块五色石与两千块灵石到手,山野散人突然打断钟奇子:“你我恩怨的始作俑者,据说叫作史道子,老夫也不想与他计较,只须当面赔罪便可!”
有师父出面,身为弟子的危丁只得忍气吞声,而此时此刻却再也忍耐不住,怒道:“我师弟已死……”
敲诈好处也就罢了,如今却要死人当面赔罪,无极山庄好歹也是一方至尊,从来没有遭到过如此的羞辱与威逼啊!
而山野散人却不依不饶,叱问道:“呦,你说死了,便死了?”
危丁吹胡子瞪眼:“我……”
钟奇子裹在身上的褥子,滑落在地,他浑然不觉,艰难道:“史道子乃是本人的三弟子,已被韦家所杀,道友如何才肯罢休,莫非要我与你赔罪……”
山野散人歪着脑袋想了想,大方道:“如此也成……”
“欺人太甚!”
钟奇子尚未出声,危丁已气得话语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