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无咎佯作指责,却听之任之,不仅如此,他还接过广山递来的一坛酒,见不远处有石桌石凳,他转身坐了下来,摆出一个与众人同乐的架势。韦玄子与韦春花从后院跟了过来,他点了点头,然后不再理会,只管一口一口饮着酒,脸上带着淡然而又莫测的笑容。韦玄子只得陪坐在一旁,又示意身子带伤的韦春花也坐下歇息。师侄俩相互换了个眼神,欲言又止。
长夜过去,旭日高照。
当明媚的日光落入院子,篝火已然熄灭,鼾声此起彼伏,十二位壮汉躺在地上呼呼大睡。有先生在,广山与他的兄弟们睡得踏实。
无咎也闭上双眼,似乎在悠然养神,却又时不时的举起坛子灌一口酒,仿佛在寻找他久违的梦中的滋味。
韦玄子与韦春花只得继续陪坐,借机歇息。
便于此时,韦柏寻觅而来,悄声禀报,意思是说,找遍了后山的无极谷,也没有见到韦家弟子的尸骸,想必已被焚烧殆尽。此外,他又前往镇子转了一圈。镇子上人心惶惶,只道是无极山庄得罪高人,招致灭顶之灾,至于韦家的遭遇,反而已被渐渐忽略。
钟奇子摆了摆手,与韦春花陪着某人继续静坐。
而韦柏离去之后,无咎却放下酒坛,睁开双眼,问道:“韦家主,修为恢复的如何了?”
“十二时辰已过,酒毒已解,修为无碍……”
“既然如此,两位在此作甚?”
在此作甚?
当然不是看一群汉子睡觉,而是有话要说,谁让没人理会呢,足足枯坐了半日。
韦玄子站起身来,步履身形,以及神态举止,与昨晚判若两人,正如所说,他身上的蛊毒已解,又静坐两个时辰,丧失的修为也恢复如初。踱了两步,转过身来,看着无咎,一手背后,一手拈须,郑重道:“何去何从,我韦家听凭老弟吩咐!”
无咎咧嘴笑了:“嘿,此话如何说起?”
韦玄子摇了摇头,叹道:“全赖老弟的倾力相助,我韦家这才躲过一劫,而侥幸一时,却侥幸不了一世。老弟尚且不畏凶险,知难而上,我韦家又岂能独善其身,理当与道友同舟共济!”
“你韦家拖家带口,总不会也要前往卢洲吧?”
“待我安顿之后,与你同行,本人虽然不济,至少能够帮衬一二,倒也想知道,玉神殿会不会放过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