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姜虎东世居西凉,跟朝廷中素来没什么往来,他为什么会想去洛阳?”
“这个……”
“我小时候,在乡下长大。”徐华彪拿起来了一个刚刚卫兵拿进来的面饼,估计就是他今天的早午饭,掰了一小块,丢进了嘴里,一边嚼着一边说,“所以,很好奇晋阳到底是什么样的,后来,跟我的亲哥哥一起去了晋阳,看见了什么都觉得有趣,总想着,在乡下的家里,有这个,就好了……”
说到这里,徐华彪不说话了。
营帐里安静了下来。
“先生的意思是,姜虎东本来就没打算久居中宫?”好一阵子,沈昌珉才说出来了这句话。
“当然。”徐华彪笑了起来,“在洛阳这种花花世界,固然是吃得喝得玩得,可是却未必比他在西凉的时候更惬意。不然,他为什么要废立汉帝?至于秽乱宫闱什么的……”
摇了摇头,不说什么了。
“让你这么一说,姜虎东似乎变成了一个疯子……”
“他不疯。”徐华彪继续摇头,“他只是想要玩一些他在西凉的时候没法玩的把戏,然后,玩够了,就回西凉。”
“先生这话乍一听有理,可是你怎么就知道……”
“那我不妨和沈大人打一赌。”徐华彪不想多说什么为什么了,“若是我说中了,沈大人输我一坛好酒,一只烤羊。如何?”
“你如何能证明姜虎东心中所想?”
“很简单,金钟国这里只须扛住联军半个月的进攻,之后,姜虎东就会放弃虎牢关,带着天子和洛阳的财富,去往离西凉更近的……长安。”
“……你是说姜虎东会迁都长安?”沈昌珉傻了,“虽然长安是先帝立国之地,可已经两百余年……”
“离西凉更近,更方便他在发觉事有不妥时可以遁回西凉,这一条,就够了。”徐华彪打断了沈昌珉的话。
“这……”沈昌珉已经不知道怎么跟徐华彪讨论这个问题了。
“所以,只要姜虎东迁都长安,那就意味着,沈大人输我一坛酒了?”徐华彪笑呵呵的继续说。
“那要先生你输了呢?”沈昌珉似乎有点不服气。
“愿凭大人处置。”徐华彪这句话说得傲气十足。
“……那我们就静待事情发展了。”沈昌珉被徐华彪的这份自信给弄蒙了。
“对了,沈大人在洛阳,可有亲眷?”
“洛阳?倒是没有……怎么?”
“嗯,没有便好,一月之内,洛阳可就要变成一片焦土了……唉,只是可惜了百年古城啊!”
“……一片焦土?”沈昌珉现在看向徐华彪的表情已经是看怪物了。
“不说了……大人,你吃过早饭了吗?”徐华彪举了举一边跟沈昌珉聊天,一边已经被他吃了半个的饼。
“……吃过了,徐先生你先用餐吧,等稍后有事我自会来拜访。”
沈昌珉是一刻都不愿意在这个营中多呆了,直接站了起来,走出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