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加苦不堪言。
他在镇国公府里就是个屁,祖父、父亲根本不让他插手族中事务。加之此番涉及谢家军的冬衣和武器护具,继母吴氏不过试探地问了一句,就被谢尚书骂地狗血喷头。谢尚书足足十日未踏入吴氏的院门,都睡在书房。
可是高家催的又急,谢加无奈,只能去找谢勋。
“二弟,去看看嘛。你作为谢家未来的家主,也该关心一下家族的事务。父亲也不是要你长进吗?”
谢勋没骨头地歪靠在丫鬟紫菱的身上,手指着左肩膀,“这里,用力点儿。昨晚趴桌上睡了半宿,全身骨头都又酸又痛。力气太小了,没吃早饭吗?”
紫菱委屈地嘟着嘴,“奴婢大力了,一会儿世子爷又该嚷疼了。”
“那你就不会不轻不重地按吗?”谢勋似有些生气地挥开紫菱的手,“还是私宅那小娘子的手灵巧,每次都把爷按的甚是舒坦。”
紫菱轻哼一声,“世子爷您想去见那小娘子,就直说,何必拿话作贱奴婢。”
说完,扭着小腰,生气的走了。
谢勋指着紫菱的背影,低骂,“瞧瞧,这还没收房呢,就恃宠而骄了。果然本世子的想法是对的,女人,只能养在外面。大哥,以后你要遇到相中的小娘子,千万别弄家来……”
“二弟!”谢加实在听不下去了,“你还记得我刚才的话吗?”
谢勋挠头,一脸懵逼,“大哥你刚说什么来着?被那丫头一打岔,整忘了。”
谢加只能耐着性子重复一遍刚才的话。
“不去。”谢勋连连摇头,“工坊有什么好看的!又脏又臭的,全是男人。还要问父亲,到时候父亲又该捉住我背书了,我《论语》还没背会呢……而且我想那小娘子了。”
谢勋搓了搓心口的位置,“这不能提了都,提到她,我就浑身燥的很。”
说完,竟站起来,吩咐九碗准备马车。
“大哥,你若想去工坊,自个儿去跟父亲说。千万别提我,我实在不想再背书了!”
谢勋话还没落地,人已经跑远了,生怕谢加拦他般。
实际上,谢加还真打算拦,可是谢勋跑太快,等他反应过来,人都没影了。
他懊恼地狠踹一脚桌案上。
桌案倾倒,上面的物品乒乒乓乓摔落。抽屉也掉出来,从里面散落几页纸张来。
“这是什么?”谢加捡起那几页纸。
上面画着一些图,有大有小,看着像是某种工具的部件图。他从未过见过这种工具。关键是绘画的手法,似工笔,却又不同,很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