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女儿精力旺盛,喜欢武枪弄棒,年画娃娃般的小东西,抱着他的腿哭求,他哪里拒绝得了?
女儿大些,他也请过教习嬷嬷来教女儿规矩。女儿根本静不下来,每天都撅着小嘴,落落寡欢,甚至捉弄教习。他打过很多次,可女儿依旧如故。
他就这一个女儿,哪里舍得下狠手?
女儿见他是纸老虎,也就嘴上厉害,愈发大胆,来一个教习嬷嬷,赶一个。日子长了,他也懒得管了。
当时他的想法很简单,他是羽林卫统领,皇帝信臣,肯定能为女儿寻得一个能接受女儿这般性子的如意郎君。就这样,他放弃了对女儿的管束。
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成为女儿觅得如意郎君最大的拦路虎。
可女儿也没说错,若嫁人,只会让她过的不快乐,还嫁什么?
他都能想象女儿那般生活,会如何郁闷难受。
只想想女儿郁郁寡欢的样子,司寇就心疼不已。
“可你的婚事该怎么办?皇上可是给了期限的。”
“书法有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是还有二十七天吗,您急什么?”司文静挽住司寇的胳膊,把人拽起来,“走,出城!”
“出城干什么?”
“接平南姐姐啊!今天她入京,您忘了?”
司寇一拍脑袋,“瞧我这日子过的!”
平南公主是同他们父女一起北上入京的。司文静突然留信跑了,司寇怕女儿闯祸,星夜追女儿,平南公主却因为有贺礼要护送,不敢擅离,依旧按照计划的行程慢行。
平南王和司寇年轻时颇有些交情。一路上,司文静又和平南公主相处的不错,平南公主入京,司文静作为东道主,自然要去迎接。
司寇父女刚准要出府,皇帝派来传旨的宫人就来了。
“爹,皇上怎么让您去接平南姐姐?”
平南公主好歹是个公主,皇子去才更符合身份吧?
司寇摇头,“你个小丫头懂什么。”
平南王是皇上手里最重要的刀,他怎么可能让狼子野心的皇子们轻易接触?
若让礼部的官员去,又显得太过疏离。
皇帝应是料定他们父女会去接人,就干脆把这件事交给了他。
被关在家中好几日,司文静感觉自己都快发霉了,偏偏父亲不让她骑马,坐在马车里,她忍不住掀开窗帘,四处打量。
“还是这市井的热闹繁华更适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