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认为女儿还没嫁过来,不敢自称岳丈,还是嫌侧妃的位置低贱,不肯认这门亲?有涯先生心里不由泛起嘀咕。不过,他没显露在脸上,泰然自若地邀请忠勇侯入座。
“行军途中,谢世子宣布禁酒,只能用茶水招待。好在伙夫的手艺还不错。”有涯先生为忠勇侯夹了一块儿红烧肉,“刘兄尝尝。”
“行军途中是该禁酒。”忠勇侯也不推辞,夹起红烧肉,就王嘴里塞,大口咀嚼,“这些天一直在急行军,路上都吃的干粮。今儿看见这红烧肉,我还真是又馋又饿的。”
说完,片刻不停地吃起来,连头都没抬。这般吃法,让想和其说话的有涯先生都不好意思开口打扰,只能无声地看着忠勇侯大口炫饭。
好不容易等到忠勇侯放下竹箸,四皇子赶紧开口,“岳父,本宫对岳父仰慕已久,今日总算得见。”
忠勇侯有些错愕地眨眨眼,“殿下仰慕臣一个武夫?”
嗝,四皇子要说的话都被这个嗝给噎了回去。
这人傻子吗?
看不出来他是在强行套近乎?
要不是他还需要忠勇侯带来的八万人保护,真想拂袖离开。
有涯先生正想说句话缓和气氛,忠勇侯却站了起来,“谢殿下和先生招待,大军刚到,还有许多事务需要安排,改日再回请殿下和先生。”
不等有涯先生和四皇子说话,忠勇侯就退出了帐篷。
“刘兄,留不!”有涯先生赶紧追出去,却已经不见了忠勇侯,只能怏怏不快地回了帐篷。
刚才在皇帝的大帐,看见忠勇侯对谢勋不假辞色,他暗暗松了口气,谁能想到,进了他的帐篷,忠勇侯是这番态度?
四皇子愤怒地指着帐篷外的方向,“那忠勇侯什么怎么回事?本皇子几次三番热脸奉承,他却好似完全听不明白般……”
“武将都是这样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一时没领会殿下的用意,也是有的。”有涯先生耐着性子安抚,心底却阴云密布。
忠勇侯虽然长的一副糙汉子武夫样,却绝不是个有勇无谋的,单单是假装吃地欢实,阻止他们搭话,就可见一斑。
之前书信来往,虽然态度暧昧不明,到底还是应下了和四皇子的婚事,如今却好似完全不打算履行婚约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