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齐先生无恙吧?”看到范雷怪异的眼神,花晴风突然觉察自己的态度有点不对劲儿,赶紧又扮出一副关切的模样问道。
范雷沉着脸道:“承蒙县太爷动问,我家老爷安然无恙。”
花晴风垮下脸来,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啊!如此……最好,呵呵,吉人自有天相啊!”
范雷重重地哼了一声,道:“这华云飞屡次三番行凶杀人,罔顾王法,无视朝廷,本县士绅人人自危。我家主人希望县太爷能立即出动本县巡捕、民壮,再联络各里长、保正,在整个葫县布下天罗地网以搜捕凶手。此人极端危险,万万不可等闲视之。”
花晴风打“太极拳”打惯了,而且他心里巴不得齐木早点死,所以又想故伎重施,推诿了事。花晴风道:“啊!这是自然,本县……本县牧守一方,理应保一方平安。这个……这个这个……本县马上使人召集各房首领官、佐贰官,共同商议……”
范雷把眼一瞪,厉声喝道:“事急如火,县太爷还要召集各房长官共同商议?真是岂有此理!”
叶小天躲在堂柱后面,前面有栅栏挡着,栅栏前边还竖着一块肃静的牌子,所以范雷看不到他,叶小天站在堂柱后面听到华云飞刺杀齐木,而且先前徐林、祥哥儿等一班地痞也是被华云飞所杀的消息,心头不由一惊。
叶小天虽然只和华云飞接触过两次,但他很了解这个少年,华云飞质朴无邪、单纯热血,有着少年人的一面,同时因为少小当家,又是一个出色的猎人,又有着成年人也难企及的机敏和冷静。这样一个人,会是一个乖张暴戾的杀人凶手?是什么原因让他大开杀戒?
叶小天心中疑云陡起,听到范雷质问花晴风的这番话后,叶小天马上就接口道:“不错!事态紧急,为防凶手再度杀人,需要马上动用全县人手,全力以赴缉捕凶手才是。”
范雷霍然转向栅栏一方,厉声喝道:“什么人?”
叶小天从栅栏后面往前走,绕过栅栏来到范雷身前,笑吟吟地道:“本官乃本县典史,正是负责缉凶捕盗的人。”
范雷的目光陡然一缩,他认得叶小天。范雷冷冷一笑,道:“好!典史大人这番话,范某记下了!如果凶手不能及时逮捕归案,让他再度做下杀人血案,到时候,我家老爷会联名本县所有士绅,向布政司和按察司弹劾你!”说罢,范雷一甩袖子,拂然而去。
叶小天叹了口气,对花知县道:“大人,你看看,齐家一个管事,在咱们衙门就这般威风,知道的他是一个脚夫出身的暴发户家的管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宰相人家呢。”
花晴风听到他的奚落,心中羞愧难当,臊得脸儿一红,赶紧转移视线道:“这华云飞既是山中一个猎户,怎会与齐木这样的人物结怨呢,其中恐怕大有蹊跷,你真要帮齐木抓人?”
叶小天正色道:“县尊大人,齐木就算恶贯满盈,也该由官府将其法办,岂能任由百姓以暴制暴,若人人如此,天下还不乱了套,又置我朝廷于何地呢?所以,齐木要办,这种罔顾王法、肆意妄为的残暴歹徒,也一定要抓!
只不过,这华云飞既然是猎户出身,想必是极其擅长匿迹藏踪的,要想抓他,非得动员全县力量才行,还请县尊大人下令,卑职责无旁贷,马上就亲自带队去搜捕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