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泓愃把胸一挺,道:“成!我跟你赌了!小公爷,你要是输了,怎么办?”
徐小公爷冷笑道:“我会输,笑话!”
叶小天越看越有趣了,反正他是看戏的不怕事儿大,马上接口道:“小公爷,话可不能说的太满,万一的事,终究还是一种可能,如果你输了,怎么办?”
徐小公爷还没说话,张泓愃已经抢先说道:“小公爷,如果你输了,就在重译楼摆一桌酒席,宴请我们兄弟几人,如何?”
叶小天一听,这赌注也太轻了吧?只不过一桌酒席,你是尚书家的公子啊,难道没赴过宴,吃过酒么?怎么就这么馋?
他却不知,这重译楼是大明官方专门用来接待外宾的酒楼,虽然如此,却也并非任何人都不能在那里摆宴,比如说小公爷两“跟班”之一的关小坤又或者是小公爷本人,就可以在那里摆宴。
关小坤是南京礼部尚书家的公子,而礼部正好管着会同馆,重译楼则归会同馆管辖,他要在重译楼摆酒,重译楼的官方管事自然会大开方便之门。
而徐小公爷则是因为魏国公府世镇南京,百余年经营下来,人脉势力遍布全城,是货真价实的南京第一家,徐小公爷要在那里摆酒,自然也不是难事。
可是这对其他人来说,就是身份、地位的象征了。你再有钱,也未必就有资格在重译楼摆酒,你再有权,人家不给你行这个方便,你也不可能坐在那里举杯畅饮。而面子,又恰恰是这些高官子弟最在乎的事情,所以在叶小天看来不过是一席酒,对一向好面子的这些官宦子弟来说却是顶顶重要的事情。
一听如果输了要让他摆酒赔罪,徐公子登时有些犹豫了,坐在他旁边的那位黑衣公子依旧微笑不语,倒是坐在后车里的关小坤和芮清行不知轻重地挑衅起来:“好!我们输了就在重译楼摆酒谢罪,如果你们输了那又如何?”
张泓愃借着酒劲儿,用力一拍胸脯道:“从此以后,你们四人到了哪里,我们便退避三舍,永不朝面!”
一场赌局,就此确定!
当下,徐小公爷等人驱车离去,张泓愃等人的家丁小厮也赶了车马来,张泓愃等人摩拳擦掌、大呼小叫的上车,纷纷回家取私房钱去了,誓要与徐小公爷斗个高低,只要能让徐小公爷灰头土脸,他们在石头城就算是扬名立万了。
徐小公爷家教甚严,在外边怎么威风摆谱都没关系,要是想让他跟他爹魏国公要钱赈灾,就为赢一场赌局,恐怕他老爹得让他去祖祠跪上一天。如今赌局已立,他越想越觉忐忑,生怕输了这一局,到时下不来台。
到了徐国公府门前,徐小公爷下了车,先向那黑衣公子告了声罪,把关小坤和芮清行拉到一边,小声道:“这件事成不成啊,咱们可是当众打的赌,真要是输了,我徐麒云可丢尽脸面了。”
关小坤和芮清行忙道:“小公爷,您尽管放心,论身家,他们能跟小公爷您比,何况我们两兄弟也不会围置身事外啊,这件事,我们兄弟俩头拱地也得帮小公爷赢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