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状见了田妙雯,稍作寒暄,便把今早土司大人宣布,分赴各地协助朝廷建立司法衙门的人员皆为新晋人才的情况,对田妙雯详细述说了一遍。田妙雯呷着茶,认真听他说着。
等李秋池说完,田妙雯思忖片刻,缓缓说道:“土司如此安排,想必也有他的考虑。新人新气象,土司或者就是为了营造一种新的氛围吧。这件事,我会找时间和他好好谈谈,老臣子们的心情,是要考虑的。”
李大状也未指望她能马上答应,只是轻叹道:“是啊!对于此事,格哚佬、引勾佬、耶佬等人都有所不满,土司大人不日就要遣派人员分赴各地了,如果不能在这些人成行之前解决此事,恐会寒了众人之心。”
田妙雯颔首道:“我省得,明日便与土司计议一下吧!”
李大状欲言又止,田妙雯柳眉微微一剔,道:“还有何事?”
李大状咽回了想说的话,起身道:“学生想说的就是这些,夫人歇息吧,学生告辞!”
田妙雯点点头,目送李大状离去,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往几案上靠了靠,手托着腮儿,望着杯中氤氲的水汽,若有所思。
后边六扇仕女的屏风一侧,忽地转出一个人来,轻手轻脚地走到她的身后,张开双臂,轻轻环住了她的纤腰。
田妙雯既未惊讶也未慌张,似乎早知身后有人,她只是在那双手上轻轻拍了一记,嗔道:“别闹!”可环着她小蛮腰的那双手却并未松开,反而搂得更结实了……
李秋池走在廊庑下,心事重重。他方才欲言又止,是想向掌印夫人问起自家前程。他所擅长的是为人出谋划策,如果被外放出去,他所能做的实在有限。
况且,不管卧牛山势力如何发展,将来统治的疆域有多广大,其权力中枢始终只能是在土司所在的地方,如果他被外放,就等于被放逐出了权力中心。
李大状今非昔比,早已不是当初那位讼师了,说及自家前程,还真有些羞于启齿,所以方才犹豫了一下,到底没有开口。可他也清楚,权力圈子,走出去容易,再想走进来,却是千难万难。
前方已经可以看见守在院门口的侍卫了,这要是走出去,错过了这个机会……李秋池停下脚步,想了一想,终于还是厚着脸皮转了身。
李秋池快步走向田妙雯居处,越到近处脚步越轻,越到近处脚步越慢,到了近前他举起手又放下,正犹豫不决,忽听房中“咭”地一声轻笑,笑声妩媚,带着一丝甜甜的媚意。
李秋池微微一怔,这可不像一人独处时会发出的笑声,他下意识地往门缝上贴了贴,一只眼睛顺着门缝看进去,就见一个素罗道袍的青年,正是掌印夫人的贴身侍卫许胜。
令李秋池惊骇莫名的是,这许胜竟张开双臂,环着掌印夫人的腰肢,脸颊搁在掌印夫人的削肩上,掌印夫人脸儿微侧,回眸乜望,樱唇娇艳,眸波欲滴,情挑意味十分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