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各位,叶抚台对叶小天可是十分青睐啊。他两人都姓叶,我一直寻思,没准两人还有什么亲戚关系。叶小天要是真逃出去了,别是投了叶抚台?”
“呵呵,叶抚台是流官,还真不大愿意掺和这土司的家事。我听说啊,叶小天是投奔水西安氏了。他和水西安大公子关系不错,有这位土司王出面为他撑腰,我看田妙雯……下场不太妙!”
“你可拉倒吧,这消息也太闭塞了!叶小天是投奔了播州杨应龙,在松坎,钦差王士琦亲眼看见的。”
“不会吧,我听说卧牛岭跟播州那边一向不对付啊,你这消息听谁说的?”
众人吃饱了喝足了,闲极无聊精力过剩,边晒着太阳喝着茶,东拉西扯地闲扯淡。大家正七嘴八舌地聊着,大万山司洪东县令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手搭凉篷向前望去,惊咦道:“这是什么人,莫非是朝廷兵马?”
众人立即纷纷望去,刚刚还说叶小天和叶抚台有亲戚亲系的那个土司兴奋地道:“我就说吧,叶小天和叶抚台是亲戚,看!叶抚台果然派兵来了!咦,不对啊!”
确实不对,他们刚刚远远看到,那支队伍横竖皆成一线,整齐划一,其徐如林,如此阵列气势,绝非土兵可比,只有训练有素的朝廷兵马才有可能,所以大家下意识地以为贵阳巡抚派了兵来。
但那支人马越走越近,看其服饰却都是毕兹卡土兵装束,这显然就不是朝廷官兵了。要说整齐,他们除了队列整齐,还有他们的兵器。每个人都是腰间配短刀,手中持长枪,雪白的枪杆儿,如同密密匝匝的一片白桦树林。
洪东县令惊叹道:“这是哪家的土兵,瞧这模样,恐怕不好对付。”
方才说叶小天投奔了播州的那位土司道:“想来这就是川中赫赫有名的白杆军了。”
人群中有不知道的人问道:“什么白杆兵?”
那人道:“这是忠州秦家寨秦姑娘亲手训练出来的人马。秦姑娘虽是女子,却熟读兵法,本领胜过许多男儿,她亲手训练出来的白杆兵,俱持白杆长枪,十分了得。听说这位秦姑娘已经许配给了石柱马土司,于是这白杆兵的战法也就传到了马家,马家本来就是巴蜀一带数一数二的大土司,这一下可是如虎插翼了。”
有人便道:“石柱马家?我听说过,不过……这么遥远,他们跑来干什么?”
有人道:“你还不知道么?石柱马土司的父亲还活着,为何他就继任了土司?这是因为……”
他把覃夫人陷害丈夫与长子,意图自立土司,又投奔播州的事说了一遍,眉飞色舞地道:“你们还不明白么?马土司这是与叶土司同病相怜啊,所以千里迢迢赶来助拳。”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