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好几次阿松向我奔来的身影,可惜,全是幻觉。

我从希望,等到绝望。

“别等了,那小子已经是员外郎的儿子了,前两天刚刚娶了新妇。”那个女人又来了,是来带我走的。

我麻木了,浑浑噩噩,像是被抽去了筋骨,痛得撕心裂肺。

哈,他是员外郎的儿子,就算他不想娶我了,十两银子救救我不好吗?不便宜吗?

在上那女人的车前,我终于淌下了泪水。我不知道我以后会怎么样,但我知道,我已经和阿松没有以后了。

百花楼,那是我以后一生的归宿。

看着高大辉煌的阁楼,这是我从未见过的富丽堂皇,一切都超出了我的想象。里面的女子衣着华丽,妆容精致,宛若天上的神仙妃子,这里纸醉金迷,欢声笑语,我以为这里是天堂。可惜,这里是包装精美的男子的天堂,却是女子的地狱。

接受了一年的,我站在舞台中央,这是我的初夜盛典,按照老鸨黄妈妈的意思,就是我“嫁人”的好日子。

穿着大红妖艳的纱裙,画着精致的妆容,我早已不是当年乡下丫头的样子了,而是一个人间妖冶的精灵。

灯火通明的舞台,金色的刻花,华丽的地毯,仿佛一个精致的珠宝匣子,而我,就是那精美的物品,只会被人随意把玩。

看着周围对我垂涎欲滴的目光,我只觉得恶心,又不切实际地想着,要是阿松这时候突然出现买下我多好啊。

梦永远是梦。

当我被那个肥头大脑的恩客压在下面,身上的疼痛早就麻木,心里却是绵绵密密的疼,这使我清醒。我笑着,笑得妖冶,笑得让那富商的呼吸都更加急促了三分,动作也更加粗鲁。

再不可能了,一切都挽不回了。

我笑着,不得不笑,还要夸恩客好功夫。

之后的每一天,我放下了阿松,既然不可能了,就别再惦念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