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情况并不好。
男人身体倾斜,瘫在沙发上,面部还保留着非常惊恐的表情。
胸前的布料被血染成了暗红色,致命伤是枪/击——直接击中了心脏。
电视机里还在播放着一个最近很火的整蛊节目,故意扮丑的主持人将来宾和观众逗得哈哈大笑。
琴酒没有出声,上前摸了摸茶杯,还有些温热。
「凶手」应该没有走远。
换句话说——事件刚发生不久,他们来晚了一步。
波本从他身后走出来,看了一眼现场,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偏头先以眼神询问琴酒。
琴酒伸出手指,示意波本往左边,他朝右边,分头行动,依次寻找能够藏人的地方。
波本很顺利地接受到了,轻轻点了点头,立刻照办。
除了电视发出来的声响外,再没有别的声音,连迈出去的脚步都是无声的。
一圈下来,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两人又回到了尸体面前,这下终于可以说话了。
“真遗憾。”波本摇头,似真情实意地感慨,“他要是没有急匆匆地过来赴约,说不定不会死。”
死者正是门胁社长。
跟踪的对象一转眼的功夫变成了尸体,这滋味并不好受。
稍微深入地想一想,还会懊悔开车的自己不该走神,要是没有错过,或许对方还好好地活着。
而不是被人暗杀,留下一大堆的疑问。
究竟是谁,出于怎样的目的,为何要杀掉社长?
社长为何要拒绝琴酒的帮助,那个时候是什么样的原因导致他急匆匆地来到这里?
警察所提供的情报是正确的吗?
社长是杀害前面三个同事的主谋,还是被他人所栽赃陷害的?
琴酒可没有那么多感慨,只是先查验了下尸体的情况,希望从尸体上得到线索。
“周围的住户没有听到声响,很明显装了□□。一枪正中……”波本不甘落后,更没有隐藏在乎及好奇的必要,因为琴酒的表现比他还要更说不过去——琴酒能找到理由开脱,他同样可以。“正面射击,凶手应该是死者熟悉的人。死者坐在主位,这个地方应该是他本人的一个住所。”
他抬头环顾了一圈,蹙起眉头,颇不解:“但是整体的风格跟我所了解的并不一样。”
正在检查的琴酒抬起头,表情是遮掩不住的嫌弃——
喂,你这家伙,真的超级啰嗦啊!
还记得刚见面时,你那冷酷、不屑多言的嘴脸吗?为什么不能好好的维持住?难道你觉得在我面前,已经没有隐藏的必要了?(竟敢如此看轻我——给我等着!)
这种事,你们就这么感兴趣吗?你是,小侦探也是。
解开了谜题能让你开心吗?
波本则微微低头,第一次能俯视琴酒显然让他体验很新奇,但他不敢说。定了定神,寻思着可能是琴酒不相信他的话,于是为了证明自己没错,他刻意加强了语气并拿出了手机,调出当时拍的照片,“是真的。这是社长经常住的几个地方,你看,风格比较日式吧?但是这里,是偏欧美风的。”
琴酒扫了一眼,并没有特殊的感觉,谁规定了只能爱一种风格?
同时对波本的行事作风有了新的了解——你做的肯定不只是跟踪,这都潜入到别人家里了。
公安行事能如此?
也就是我们的人才会如此肆无忌惮了。
“那不能说明什么。除非你能找到更多的证据,但就算证实了这里不是他住的地方,又能说明什么呢?”琴酒觉得无聊,转过头跟瞪大双眼的尸体对视,大概是因为心里有其他的线索,所以虽然社长死了让他有点不爽,但也仅仅如此而已,没有到生气的地步。可能对于凶手是谁,有点介意,却也只是一般的程度。他又不会为一个只有两面之缘的人报仇。
“能证明……从房间的布置上看,这里住的应该是一个女人。”波本没有计较琴酒的无所谓,淡定地走过去,拿起了在旁边置物柜上的相片,是社长和一个女人的合照。将照片翻转过来,展示给琴酒看:“我记得社长已经离婚了。”关系亲密的两个人,一个被杀了,纵使另一个不是凶手,也多少能得到的情报。
他只跟踪了两天,这两天里,社长没有和照片中的女人见过面,但两天以前、甚至是更早时期,有什么情况,或许对方可以提供一些线索。包括屋子里,兴许还能翻出点东西来——他趁着查看有没有藏着人的时候小小的搜查了一遍,没有特别的发现,但不知道琴酒那边是不是一样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