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一致的两个人对伊达航的想法毫不知情。
在琴酒的心里,他只是要弄清楚,这个案件跟组织、跟他有没有关系而已,至于和谁合作,那都不是重点。只要他知道自己一心向着的是组织就够了。
而波本也是有好处的,至少他可以不用隐藏,正大光明地加入案件调查了。
反正有琴酒在。
因为是两个人一起做下的,就好像做坏事拉了个强大的伙伴,少了许多后顾之忧。
即使琴酒被证实不是“自己人”,可在面对组织时,他俩的态度势必是相同的。而且他觉得自己还是占据了优势的:
至少表面上,他跟警察可不熟悉,将来还能用好奇心、客串了下侦探、糊弄警方为了任务来解释,想必朗姆能理解。
总之,波本很自然地进入了侦探的角色,不动声色地发表着对案件的看法。
他对琴酒站在一旁事不关己的样子并没有不爽的感觉,毕竟在此之前,他就听见了琴酒跟那个少年说的话。
大概大哥不爱听过程,只要一个结果吧。
伊达航本来问得好好的,看见好朋友走过来张口就是问题,有些困惑地挠了挠头:这就不装了吗?那我到底要不要认你啊?
先眨一只眼,悄悄地暗示下:给我个提示呗?
波本当做没看见,在邻居们奇怪的眼神下,将问题重复了一遍,然后若有所思,边把伊达航当成了普通的工具人,说出自己的推理。
伊达航心里有数了:懂,继续当做不认识。
案情,案情,先关注案情!
配合默契,一瞬间仿佛回到了警校时期,让伊达航十分开心。
终究,我的朋友没有变啊!
琴酒站在后面,看着波本和警察相处甚欢,倒也没什么极端的感想。
在刚开始想象中的「警校老友相聚泪汪汪」的场面没出现时,他就知道不能揪着这件事把波本干掉了。
如今波本的完全是在他允许下去接触警察的……
虽然做足够准备,但亲眼见到果然还是会不爽,眼不见为净,先看看别处洗洗眼睛。
修长好看的手指夹走了七星烟,呼出来的气都带着一股浓浓的惆怅,斜靠着阳台的银发男人微侧脸,看向了远方。
有些人的心理很奇怪,不知是出于何种原因,会在犯案后重回现场,装作群众围观看热闹。
或许是为了欣赏自己的杰作,或许是故作忧伤误导警方,或许是为了确认人有没有死透。
有自信的,也有不自信的……
反正琴酒是不能理解的,他很自信经过他手的家伙,没有一个能活下来的——别说工藤新一,那是还没发生的意外!
但介于有部分人是这样的心态,所以他将注意力放在邻居上,先判定其中有没有「同类」的气息。
仔细回忆过来的路上,他和波本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物,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正好错开了;另一种是,人还没有走。
琴酒伸手在口袋里摸了摸碟片。
因为凶手来不及找到想要东西,重回现场的概率不是没有。
他看了眼波本,想了想,走回了屋里,看看有什么被无意间放过的。
警察看见是他进来也没说什么,甚至在他试着询问时,人家还主动地告诉他鉴识科的结论。
有点奇怪啊,警察的态度——该不会把我划为「侦探」那一类了吧?
该说不愧是「柯学」的世界么,警察对于侦探真是无比包容,毫不见外的。
虽然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但能省点事也挺好的,这身份还是有一定的便利的……
琴酒忽然有些理解,视频里的波本为啥会选择当个侦探了。固然有更好接近毛利小五郎的理由,但这身份是真方便,随意混入其中也不会被怀疑。
波本一顿操作,将怀疑的范围缩小,最可疑的是包括「富山」夫人在内的四个人。
一个是住在本层楼最右边的,山下先生,35岁。性格有些阴沉,脾气暴躁,曾经和社长发生过冲突,他本人说只是些口角之争,但别人却看见他们快打起来了,山下抓住社长的领子,面目憎恶,仿佛要一拳揍上去。
一个是住在死者楼上的本桥女士,28岁,绿色齐肩的头发,与女主人性格相似,甚至被邀请到家里做过客。
另一个在死者隔壁刚搬来不久的、25岁姓掘井的年轻男人,唯唯诺诺,似乎并不擅长与人交谈。
波本心里大概有数了,然而他没有证据。要找证据,还是要到现场去,于是跟伊达航商量,把他们三个人带进去。
这么多人在场,确实不太方便。
伊达航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只说还需要更的信息,希望三个人能帮忙,同时也请其他人先回去但不要离开,有什么问题会上门的。
波本见伊达航安排好了,才去找琴酒——一直有分神注意,所以琴酒有动作,他就注意到了。
当时心里有些着急,但又想琴酒不会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来,而且急匆匆的跟上去会造成不好的影响,所以他才按耐住性子直到结束。
但他略急的步伐还是暴露了他的担忧,大步走进屋,看见——
灯光刺眼。
站在正中间的男人,低头跟旁边的人说话。
拿着记录本的鉴识科成员微仰头,那样子像极了在做汇报。
另一边的警官负责补充,然后听琴酒说话,听完以后十分自然地被指使去干活。
每个人都很忙碌,现场有条不紊的工作进行着,多么正常的——「警察办案日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