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高明惊讶了下,毕竟「跟我撒娇」的说法是很暧昧的,就算亲哥哥如他,都不好意思对景光说这样的话。
想到之前景光的种种表现,他头一次怀疑起两个男人之间的关系了——
当时景光的确是说了——“他(黑泽)是我很喜欢的人”……
喜欢分很多种,他当时没有过多的在意,但若是指定的那一种……
哥哥感觉有点难办啊,景光。
琴酒象征性地点了杯咖啡,在不太熟悉的人面前,还是要维持住杀手的脸面的。
说到诸伏高明,除了现实中的一次见面外,视频里看见的次数也屈指可数,所以了解并不多,总体而言好像是个推理能力很强的警察。
他喝了口咖啡,并不太喜欢的味道冲撞着口腔,缓缓消化时心里还在想:视频当中,在长野县发生的案件很精彩,几乎全是大案了。
不过,没必要像在东京那样担心,就算有,跟他这个平凡路人都没有关系。
因为眼前的这位刑警,肯定不会像那位名侦探一样,随便走哪里都能捡到尸体。
“还没有感谢你,让我还能见到景光。我之前都不知道,原来他在做那么危险的事情。”诸伏高明主动开口,十分真诚。
毕竟景光是他唯一的亲人,如果出了意外,他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琴酒放下了杯子,摇头颇有嘲讽之意,“不用谢我。”
要谢就谢我们脑子有问题的boss吧。
我可是抱着百分之八十的杀意的。
诸伏高明没有争辩,不管里面有多少内情,对于他来说,只要知道是谁救了他的弟弟就够了。
“我有个问题很好奇,之前忘记问你了。”琴酒开口,他得确定一件事。
事情进行到现在,情况逐渐复杂,他想尽量把一些事实搞清楚,避免犯下跟红方一样的错误——仅凭着现有的证据,去猜测,始终半信半疑。
他要一个肯定的答案,即去证实工藤新一当初的话,是否属实。
简单地说,他要知道——在诸伏高明眼中,他的身份是怎样的,是依据什么样的「事实」来推断的。
诸伏高明示意他说,在接受到邀请时,他就猜到了黑泽肯定有事情要问。
“我记得,你是因为白鸟,才会在那天放弃对那个社长的追查。”琴酒陷入回忆里,他们会认识很简单。
要回到那一次短途旅行说起,跟工藤一家出去玩,偶遇了正在帮朗姆工作的波本和贝尔摩德,还有向他求助的社长。
那天他从踏入景区开始,便感觉到些许不寻常,后来证明那是追着社长的警察小组在行动。
可惜,社长没追到,反而发生了意外的杀人事件——因为要紧追社长,所以他趁机跑掉了,并被沉迷工作的波本追上,两人交谈后,分开行动。
在这段空白的时间里,他恰好跟敏锐地发现他、波本、社长三个人不见、出来找的诸伏高明遇上了,两人面对面一交谈……
说实话,琴酒当时还在想着要怎么杀人灭口,结果人家非常识趣地先退出了,只说会把他们在追踪社长的事转告东京来的警官。
后来在停车场里见到了波本,他才想起,为什么会觉得对方眼熟,因为身边有一个面容相似的家伙,特别是那一双微微上挑、有些特殊的眼睛。
当决定让苏格兰假死,他便通过白鸟再次联系上了诸伏高明,在电话里浅谈了一次。
没有聊很深入的内容,他只不过是报上了诸伏景光的名字,将自己所知道的信息告知,从而换取对方在适当的适合配合而已。
琴酒不是没有想过,为什么仅有一面之缘的诸伏高明会特别相信他所说的话,但因为有白鸟在前,导致他觉得也没什么奇怪的,尤其他还以苏格兰为由。
但是,自从工藤新一的话一出,加上其他人奇怪的表现,他才觉得原本这种「相信」是有一个前提的。
他现在就在确认这个「前提」。
“是的。”诸伏高明想了想,给出了详细的解释,“不过,白鸟君并没有明说。我是看他对你不一般的表现,初步有所怀疑。”
琴酒无意识地弹了弹杯子,所以,说到底还是白鸟的问题。
明明第一次见面,还坚持要看他的证件,把他当成了嫌疑人……
诸伏高明继续说:“那天,我还有事务在身,不方面去追门胁社长,在得知你们要去追时真的松了口气。”
琴酒马上明白了过来,“也就是说,你当时只是怀疑。我猜,你在我离开后,马上就告诉了白鸟,再从他的态度中确认了(我的身份)吧?”
诸伏高明点头承认了,或许是看出黑泽脸色不太好,他安慰道:“白鸟君的表现不是很明显,如果不是我当时在场,且恰好注意到了,也不会去怀疑。”
琴酒并没有被安慰到,无论怎么样,作为一个杀手,因为假身份而被警方信任,那体验都算不上好。
“不过,你第一时间冲上去……”诸伏高明试图委婉,“我想,时间长了,难免不会被别人注意到。”
毕竟,那可是警察的工作,你这本能迟早有一天会害了你的。
“……”不,我只是不想丢了我杀手的颜面。
结果却引起了误会,颜面反而失去得更快了。
琴酒反省了一下,下次再有突发的情况发生,最好谨慎小心,千万不要为一时的好奇而毁坏了所有。
原本把人叫出来就是为了试探,自己在警视厅是否真有一份假档案,但现在看来,对方知道的并不是很多。
还是得换一个切入口,哥哥不行,那就弟弟吧。
“这件事,我还希望你能继续帮我保密。”虽然看不惯所谓的假身份,但就目前的形势看,维持原状最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