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贿赂的还是得贿赂,如果出意外,也可以利用打官司,来为自己讨回公道。
张斐道:“你去告诉他们,朝廷并没有判差役法违反祖宗之法,如果他们真的有冤情,我们可以接,但没有的话,我们爱莫能助。”
范理直点头道:“我就是这么跟他们说得,这种官司打一场就够了,哪能天天打。”
张斐笑着点点头,“我今儿就是为计税来的,你准备的怎么样?”
“准备甚么?”范理错愕道。
“人啊!”
张斐道:“我不是让你去挖人吗?你可别告诉我,你没有去?”
范理眨了眨眼,突然哎幼一声,“三郎呀,我这被你吓得床起不来,还怎么去啊!”
张斐一翻白眼,“员外,你这心理素质可是不行,跟着我混,胆子要大一点,怕这怕那,可别把钱赚了,人给吓死了。虽说这种官司不可能天天打,但以后肯定还是会遇到的。”
范理也觉冤屈,“你事先又不跟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这能不害怕吗?”
张斐愣了愣,歉意地笑道:“那倒也是,事先未跟你商量,确实是我的不对,不过我们刚刚合作,有些误会在所难免,解释清楚就没事了。
不过招人的事,你得赶紧一点,如今我们书铺势头正盛,我会马上推出计税买卖。”
“哎!这我知道。”
范理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又道:“最近那李国忠他们与三司官员来往密切,而且我听说,他们好像也要推这计税买卖。”
许止倩蹙眉道:“张三,这事你可得小心,如果三司颁布法令只认他们的计税,那那这事可就不好做了。”
张斐皱了下眉头,“若大家各凭本事,我就是输了,我也无话可说,可若他们想搞歪门邪道,那只能公堂上见,咱也不能老是抓着开封府欺负啊!”
范理吓得一哆嗦,差点没跪下去。
什么时候,开封府成了被欺负的对象。
这。
话虽如此,但张斐还是非常谨慎的,他也知道时机稍纵即逝,必须得赶紧解决。
首要问题是内部整顿。
年前他安排的任务,只是为了了解这些耳笔之人。
本来是过完年就得开始整顿,但由于此桉,一直拖延至今。
他立刻吩咐,暂时关门歇业,然后开始整顿内部。
首先,当然是交寒假作业。
也就是关于房贷合作的契约。
那些耳笔之人早就完成自己的课业,近日还废寝忘食的修改了一遍。
原本他们都打算辞职跑路,一看三哥竟然真的为史家讨回公道,范家书铺声望大涨,如今的生意,对于他们而言,就是绞尽脑汁拒绝,而不是去招揽生意。
这个金饭碗可得保护好啊!
张斐全部甩给许止倩,他懒得一份份去看,如今的状纸,在他眼里,都是垃圾,他还是负责行政架构。
第一步,当然是专业化。
从服饰开始就要专业,别个个都穿得跟个闲汉似得,怎么也得给人信心。
但也不准穿得跟他一样妖艳,毕竟那是需要颜值撑起来,可别东施效颦了。
然后就是根据律法规划部门。
主要是分刑事和民事。
两大类下又细分。
刑事下面又分什么强奸桉,贼盗桉;民事那边就更多,财产纠纷,契约纠纷。
同时,还要团队化,张斐还打算设档桉部,会计部,情报部。
这些统统都是为耳笔之人服务的。
范理听得都傻了。
这得招多少人来?
确定打官司能够赚这么多钱吗?
这都还没来得及问,张斐就让他另寻住处,这后院被书铺征用了。
这简直就是物理版的鸠占鹊巢啊!
与此同时,赵顼也在进行着最后的准备。
虽然大理寺那场官司是没出结果的,就这么不了了之,但那只是对于张斐,对于王安石而言,结果已经出来了。
就连口号都喊了出去,大家心里都清楚,变法已经是迫在眉睫。
赵顼倒也没有令他们失望。
第一步肯定是人事安排。
赵顼先是将富弼这老臣召入朝中,任命其为拜左仆射、门下侍郎、同平章事。
但目前真正掌权的,乃是参知政事。
富弼心里也清楚,他就是回来当块招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