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
确实也热闹!
这新法酝酿这么久,总算是要来了。
新旧两派都早已经卯足劲,准备与对方是大干一场。
只不过在历史上,王安石是直接通过政令颁布,而非是小报。
二者是有着极大的区别。
因为历史上保守派这边是人才济济,同时士大夫又控制着舆论权,当时争论主要是集中在朝中,导致舆论始终是不利于王安石的,几乎是一边倒。
皇帝听到的全都是新法负面新闻。
而小报的出现,无疑打破了他们对舆论的垄断,王安石是可以直接面对百姓,清晰的在报纸上阐述自己的理念,以及这么做的原因。
其实出现争论,对于王安石而言,就已经是胜利。
正如张斐所言,这是一次中规中矩的宣传,当然是有效果的,只不过可以做得更好。
“怎么了?”
出得潘楼,张斐见许止倩闷闷不语,不免问道。
许止倩瞧他一眼:“之前我一直认为王大学士的新法几乎是完美无缺,可方才听到他们辩论,我我又觉得苏先生他们说得也有道理,若有灾情,朝廷首先该想到的是,减免税务,而非是折变,折变之害,人人皆知,谁又能保证这其中不会出现贪污腐败的现象呢?”
张斐笑道:“这人无完人,法无完法,就看如何取舍。如果不过折变的话,这一套制度根本就玩不转,王大学士设想的是,从灾情地区获取钱币,然后从丰收地区低价购买,这边若不收钱,那边怎么去买。”
王安石整个变法的理念,是改善财政,不是说改善民生,最多只能说是国先民后,纵观王安石整个变法,有许多条例确实是减轻百姓的负担,但没有一项是直接减税的。
核心就是为国赚钱。
当然,这也是赵顼全力支持他的理由。
“可是!”
“可是什么,这种事可轮不到咱们来做主,看看热闹就行了。听说今儿是有一场好看的蹴鞠比赛,好像是齐云社对阵清风社,我们去看看。”
“蹴鞠比赛?”
许止倩诧异地看向张斐道:“你何时对蹴鞠比赛感兴趣?”
张斐总是说她是工作狂,但其实在她的印象中,张斐也是一个工作狂。
至今为止,二人的共同回忆,全都是工作。
也不知道是喜是悲。
张斐笑道:“我对蹴鞠比赛兴趣很一般,但如果是跟你一块去看,那可就不一样了。”
许止倩芳心一喜,娇羞地瞧了眼张斐,稍稍迟疑了下,小声道:“要不,下回再去吧,如今事务所那边那么忙,且又人手不够。”
“今天可就是咱们最后的喘息之机,明儿肯定会更忙,再说也就一上午,耽误不了事的。”
“什么喘息之机?”
“走啦!”
张斐直接拉着许止倩的小手,上得马车,直奔曲院街的蹴鞠场。
“好!”
“真是漂亮!”
“好一招流星赶月。”
刚刚入得蹴鞠场,就听到一阵震耳欲聋的助威声。
“这么激烈吗?”
张斐举目望去,但见中间那块场地,大概只有半个足球场大小,两边各六人,中间竖立着一道木架,木架中间有着一张网,网中有个圆洞,据说那就是大名鼎鼎的风流眼。
看上去有点类似排球,球是不能落地的,只不过是用脚,不能用手,进攻一方,要用脚将球从风流眼踢入对方半场。
这可比排球难多了。
忽闻一声锣鼓,这场边的助威声顿时是声嘶力竭。
“是得分了么?”
张斐赶忙问道。
许止倩点点头:“方才齐云社得了一分。”
“齐云社?”
张斐瞧了瞧,“就是穿蓝白队服吗?”
许止倩嗯了一声,又问道:“你不懂吗?”
“不是很懂。”
张斐又举目望去,但见一大片观众都是身着白色服饰,“那些穿白色衣服的,都是齐云社的支持者吗?”
许止倩点点头道:“一直以来齐云社的队服都是以蓝天白云为主,故此支持齐云社的都会在他们比赛时,穿着白色服侍来支持。”
“不可思议!”
张斐惊讶道:“这真是不可思议。”
许止倩道:“什么不可思议?”
“文化!”
“文化?”
“对呀!我真是没有想到,这蹴鞠文化发展的这么好。”
“这你都不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