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黄激动地摇着尾巴,趴在了榻边。
杨嬷嬷轻声问道,“姑娘醒了。”
听见了陌生的声音,姑娘很是害怕,瞬间缩了起来,“你……你是谁?”
“你可以叫我杨嬷嬷。”杨嬷嬷慈祥地笑着,“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你瞧,阿黄并没有咬我。”
姑娘怔怔地看向了阿黄,眼中隐隐有泪,“阿黄……”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杨嬷嬷想要安慰一二,却不知该如何称呼她。
姑娘迟疑地看看杨嬷嬷,又看看阿黄,见阿黄欢快地摇着尾巴,她哑声道:“我叫……桑娘。”
“你就是公子经常提起的桑娘啊?”杨嬷嬷是记得这个名字的,这一路上,云舟不止一次提过,甚至那日在焦烬的小渔村外,云舟哭得那般伤心,口中唤得最多的就是舅舅与桑娘。
桑娘听得茫然,“公子?”
“对,云公子!”杨嬷嬷有些得意地道,“当今探花郎,西海县,云舟。”
“云舟……舟……”桑娘也有些激动,她差点就呼出了那个久违的称呼,可很快她便忍住了。
因为她想起来,孙不离曾经提醒过她,到了京城要小心说话,宁愿做一世哑巴,都不可随便说话,以致祸从口出。
第67章 传胪大典
第二日一早, 众位新科进士都要穿戴整齐, 站在大殿门外,由礼官依照名次,一一传召入殿,名为传胪。
天子殷东佑身着衮服, 端然坐在龙椅之上, 皇后尉迟容兮身着凤袍,坐下龙椅之下, 王公大臣们站在殿中,听着礼官叫出金科状元郎的名字,看着他身穿新的朝服, 激动万分地低头踏入大殿,跪倒在殿上叩头谢恩。
礼乐齐鸣,气势磅礴。
云舟紧张万分,念到她名字之时, 提脚就踢到了大殿的门槛, 差点在文武百官面前摔个“恶狗扑食。”
谢南烟一袭白衣官服站在年宛娘身后, 窃笑着看她, 暗暗地道:“傻云舟。”
觉察年宛娘冷冽的目光投来,谢南烟连忙敛了笑容, 站了个端直。
年宛娘漠然按剑, 侧脸朝着不远处的魏王看去——他今日穿了一声丹色蟒袍,凛凛站在天子之下,眉目英挺, 气度不凡,天生一股帝王风范。
每次魏王与天子同在殿上,百官们或多或少都会有些错觉,魏王比陛下更像天子。
年宛娘冷嗤地笑了笑,毒蛇还妄想做真龙?
她觉得无趣,便转头看向了别处。
尉迟容兮坐在凤椅上,眸光偶尔瞥向谢南烟——许久不见她,看来,她一切安好。
她浑然不觉自己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殷东佑却是看得清清楚楚,他眸光隐动,压低了声音问道:“容兮,可是想与妹妹小叙了?”
尉迟容兮慌然看他,“陛下……传胪大典还在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