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古云指着她,又望了望寝室,发现大家不是在听歌,就是在看热闹,根本没人管闲事,她又气又羞,偏又说不过丁婉,只能认栽,即便如此,她还是固执的认为喻音是个好老师,惹得丁婉大怒,就差直接上手了。

因为这件事,古云在寝室是彻底被孤立了,每天一个人上课,一个人下课,平时除了睡觉,几乎不在寝室待。

喻音也发现了她的沉默,但即便两人开会时,她说话的次数堪比哑巴,她依旧会坚持每天都来,因为有她,所以喻音在踢掉群里的那三个之后,依然在干导师的活。

“好了,今天就到这。”又一次开完会,喻音下令赶人,即便她同古云认识时间长达两个月,但两人除了学业,几乎零交流,喻音在陌生人面前一向冷漠,而古云也不爱开口。

这次也是如此,她同喻音认真道谢后,就出了会议室的门,她走后,喻音看了看手表,快一点了,食堂应该还开着门吧。

“古云,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你的杰作,自己吃咸菜就算了,还要给我的衣服吃,你恶心不恶心。”喻音一进食堂,就赶上了一场热闹。

“是你自己撞上来的,我本来想躲开你的。”古云端着光秃秃的橘色托盘,面色涨红的分辨。

“那又怎样,衣服是你弄脏的,就该你赔。”说话的女生看着干枯黑瘦的古云一脸的柔柔弱弱,就厌恶,装什么可怜,只会博取同情,贱人!

“是啊,古云,聂珍的裙子可是你弄脏的,你不能仗着自己穷赖账啊。”丁婉第一个冲了出来,指责古云,她本来待寝室,结果谁知道去洗脸的时候,听到古云闯了祸,正在食堂被围攻呢,她脸都没洗,马不停蹄的就赶过来落井下石了。

丁婉这话一出,可算是得到了大家的共鸣。

“就是,人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能你穷你有理啊。”

“这裙子起码得五千,而且弄得这么脏,根本就不能水洗,算是废了。”

古云听到这,先震惊后绝望,五千,这顶得上她家半年的收入了,她上哪拿去?考上青木大学的奖金除了留下一千生活费,其余的她全都留在家里给爸爸看病去了。

上学这三个月,她也开始学人去做兼职,可她在帝都既没关系,也没人脉,好的兼职根本轮不到她,除了在学校后的小餐馆打小时工,一小时十块,就这,人家还时常嫌弃她脏。

这些,古云都忍了下来,毕竟她家还有三张嘴等着她投喂,每天她会兼职四个小时,一个小时十块,一个月就是一千二,她会将其中八百汇出去,留下四百给自己做生活费,如果要赔这条裙子,她家起码得断顿半年。

可不赔,她又做不到:“我,我会赔的,你等我三,不,两个月,我一定会把钱凑齐的。”

聂珍这才收敛怒色:“行,两个月,你自己说的,要是不赔,别怪我去找辅导员。”说完头一扭,毫不犹豫的走了,丁婉在一旁幸灾乐祸得不行,活该!

闹事的走了,看热闹的自然不会留下,只剩古云一个人静静的清理地上的垃圾,碎瓷,五分钟后,她消失在了众人前,而喻音也喝下最后一口酸奶,出去了。

她离开后,不远处一个年轻男人目光闪了闪,而喻音已经找到躲在大树角落哭的古云,抽抽噎噎,断断续续的哭声,让人听着就不痛快,“古云?”喻音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里面的声音果然停了,不一会儿,她就听到细细簌簌的声音,红着眼睛的古云从角落里出来了,一看喻音,吓了一跳:“喻,喻老师,你,你怎么来了?”

喻音装作没看见她的眼泪,只说目的:“我最近需要一个助手,一个月两千,你来不来?”

“啊,不,不用,”古云头摇得像拨浪鼓,“老师,你不用特地帮我的,我知道,你刚刚在食堂。”

她没一口答应,还挺让喻音意外的,不过这种意志坚定,不为外物所动摇的人确实是她需要的。从去年年初到今年年底,将近一年半的时间,跟在喻音身边学习,研究的人来来去去,数不胜数,可她一个都看不上,但同古云相处一段时间后,她发现这女生虽然沉默,但心细,坚韧,是做研究的好苗子,除此之外,她还嘴紧,不论喻音做的课业指导有多深奥,知识有多广,她都照单全收,一字不问,简直是个当科研助手的好苗子。

喻音越看越觉得不错,才会亲自来找她:“不是可怜你,是我需要你。”

“需,需要我?”古云指着自己,不知所措,在青木大学,她只有被厌恶的份?还有人需要她?:“对,你当我的助手,先签一年的合同,每个月两千,如果做得好,之后续签,工资会翻番的,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