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不单行,要逃出去,只有靠自己。
诊室的布置极其简单,和池尔去过的医院没有两样,一眼就能看清所有东西,池尔先前已经把里面整个查看过,没瞅见可以帮助他出去的工具。
目光再在室内绕了个大圈,最后,定在了墙角。
那边是一大块白布,乱七八糟的叠成絮状堆在那,布满斑驳的血迹,池尔自然没有去打开看,隔着一条对角线的距离,那股血液的腥气也没逃过他鼻子。
要说这室内没检查过的,好像就是那堆白布了。
可是,实在是恶心啊……
池尔望了望天花板,竟然有一种被“逼良为|娼”的既视感,赶忙甩头将可能发酵的不正当念头扔开,扯了两小块面纸塞住鼻孔,紧紧抿着唇,走到墙角里,捏住白布上稀少的白净处,用力一抖,将布条抖开。
他听到“咚”一声,似乎是什么掉在地上。
血腥气在空气中打着转,细小分子从纸巾的小孔里钻进,池尔屏住呼吸,迅速将布条扔回原位,这才低头看刚刚掉落的东西。
一大团,嫩嫩的粉色,以一个大部分人一眼即知的形状趴在地上,并没有生命力,可池尔还是倒抽了一口气。
这,这特么是颗心脏。
色泽温润,一看就富有弹性,根本不是摘下多时的心脏能呈现的模样。
池尔忽然想到桌上带血的手术刀以及白大褂“进来给你看病”的邀请,忍不住一阵恶寒,进入本轮后第一万次在心里怒骂设计者变|态。
嗯?
心脏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有什么东西在灯光下闪了两下。
池尔遭遇了人生最难抉择,从小到大,他拿过猪心,吃过不计其数的鸭心,为了写书特意看过不少解剖书籍,可,他从来没有真实接触过人的心脏,这玩意儿对他来说既可怕又神圣,足足做了五分钟心里建设,才缓缓伸手,把心脏抓起来,隔着一条胳膊长度,远距离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