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官和几名学子相谈甚欢,而王朝等人也早就和谭知风还有猗猗他们熟了,一进来就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 一边说笑一边吃着灼灼端上来的各种干果和点心。
眼下周彦敬一拿出那壶好酒,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赵虎心急的吸着鼻子:“展爷, 这可比咱们常去的清风楼那酒强多了!谭掌柜,怎么酒盅还没备好呢?”
“来了!”灼灼端着大盘,上面摆着个大瓷壶,里面是烧的滚烫的水, 小酒盅都泡在里面:“急、急, 急什么,不知道心急吃不上热豆腐?!大冬天的,酒盅要烫一烫,酒也得烫烫才能喝呢!”
赵虎一看见俏丽的灼灼就脸颊泛红, 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灼灼把酒端到后头烫上, 香气越发浓郁了。赵虎又忍不住了,他不敢招惹灼灼, 就跑到后厨探着头问在里头忙活的谭知风道:“谭掌柜,今个儿咱们吃什么?”
“涮羊肉。”谭知风指着一大堆切好的肉片笑道:“怎么样,够不够赵兄你吃?”
“出去等。”赵虎满脸兴奋,还要再问,一旁帮着谭知风片肉的徐纯诘溃骸跋朐绲愠缘幕埃筒灰艿秸舛刺砺摇!?
“好了好了,已经好啦!”谭知风数着人数,把数十个浅浅的小碟盛好不同的酱料摆在大木盘上:“灼灼去哪儿了?灼灼,把蘸酱端出去吧!”
“奇怪,陈青怎么没来呢?”又往外看了一眼之后,谭知风自言自语道:“还有徐嵌嫉侥亩チ恕?
“哟!香啊!”赵虎端起一碟蘸了一手指头芝麻酱就往嘴里伸,不一会儿竟然把一碟子蘸酱都吃了,引得外头众人哈哈大笑。
谭知风为了挽救他的蘸酱,只得自己端起那个大木盘往外走。刚到外头准备摆上碟子,忽然听见棉布门帘一响,一个清朗的声音在外头道:“阿弥陀佛,贫僧不请自来,谭掌柜你不会见怪吧。”
“该来的没来,不该来的却来了。”猗猗那冷冷清清略带调侃的声音在谭知风耳边响起,让谭知风愣了一愣。他抬眼望去,帘子掀开,进来的竟然是冬至那日出现的那位“高僧”,文惠。
近看之下,这文惠年纪轻轻,大约二十上下,凤眸薄唇,眼下一滴泪痣,眉间点着朱砂,一举一动格外潇洒出尘。他眼中带着笑意看着众人,双手合十,行了个礼,所有的人似乎对他都非常尊重,一个个赶紧起身回礼,都道:“见过文惠大师。”
展昭行礼之后再次拜道:“多谢大师为在下治伤。”双莲也深深施了个万福。谭知风记起,当他询问李维铭双莲所中的毒的时候,李维铭告诉他,这位文惠大师已经替双莲解毒了。文惠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大的本事,谭知风却半点也瞧不出他的底细,心里不禁对他更多了几分敬畏。
文惠为什么会光临他这个小酒馆?谭知风有点紧张盯着那个飘逸的身影,只见文惠脚步轻盈的进了屋,说也奇怪,他进屋前,这屋里还有几分寒意,他一进来,好像点燃了一座碳炉,周遭瞬间变得暖和了许多。
“区区小事,何足展侍卫挂在心上?”文惠笑着一甩青色僧袍,坦然自若的找了个空位置坐了,倒是谭知风有些不安,上前问道:“文惠……大师,今日小店可没有准备素斋,不知道您……您想吃些什么呢?”
“不必单独费心准备。”文惠抬头看着谭知风,微微一笑,上扬的眼角闪烁着一丝光芒。谭知风总觉得这文惠双眸之中带着打量的意味,但又不像是恶意。他还是觉得有点奇怪,想要试探一下,又觉得最好还是不要多事,只得应了一声,跑到后面继续准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