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邦杰满脸通红,手里还抓着破碎的衣料。段无痕问他:“伤口再次崩裂?”
赵邦杰道:“并未。”
段无痕却说:“一股血味。”
赵邦杰扯开领口,袒露胸襟。他一向勤于练武,从不偷懒。因此,他的胸膛和腰腹,皆是劲瘦有力,肌理分明。只可惜,在他的左心口处,盘踞了一道狰狞伤疤,正在微微渗血。
段无痕盯着他的伤处,问道:“何必逞强?”
赵邦杰低下头,没再回话。
段无痕让他们一律退开。而他自己站在那口枯井边,直接打开了铁盒。盒子中装着一支玉瓶,一对翡翠手镯,一束头发,还有一副庚帖。
庚帖这个东西,段无痕当然知道。夫妻双方成亲之前,必须交换庚帖。他挑开那张破旧发皱的薄薄红纸,竟然见到了父亲的姓名、籍贯、生辰八字。
字迹刚劲而挺拔,很像他父亲的亲笔。
段无痕放下铁盒,拿起玉瓶,移步到了大堂。
沈尧一息尚存,只是痛苦无穷无尽。他双手抱头,跪在地上,满身的肮脏血污。
而那位老板娘——虽然她自称是“锦瑟夫人”,但她的一言一行毫无夫人风度,她正靠在一张桌子前,冷眼看着沈尧垂死挣扎。
段无痕亮出玉瓶:“这是解药?”
锦瑟夫人笑道:“你打开它,不就知道了?这是你们段家的白玉生香膏,能缓解毒发,你认不识?”
段家的白玉生香膏,确实能缓解毒发。
然而,白玉生香膏的配方里,包含岭南所产的太虚花。太虚花六十年开一次,只开在甲子年,一次只结一朵。
据段无痕所知,他家中的白玉生香膏早已用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