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天渊眼中的光一寸寸地暗下去,后来,假如没有后来,他们现在会过着怎样的生活呢?
“在雪国与孝兰的第一次相遇,朕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只要见到她朕就打心底里喜悦,仿佛自己外面裹着厚厚的冰雪,被她一把火给融化了。这种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后来,我们分别了。她要回故乡。
一片雪花飘落在她的眉间,又一片雪华染白了她的耳尖,让人情不自禁地想拥她入怀中,当然朕忍住了内心的冲动,朕问她的故乡在何方时?朕决定了要娶为后!
花颖儿摸了摸巧鼻子,轻飘飘地说道:“幸好,皇后你把持住了,否则就是另一个故事了。刚认识就熊抱人家,指不定被暴打一顿。”
越天渊仿佛没有听到花颖儿的吐槽一般,继续滔滔不绝地说着,他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一吐为快了。
“那一刻,天地白茫茫一片,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两人——朕与孝兰,听到朕问她故乡在何方,她那如雪花般清澈的双眸闪过一抹迟疑的绿光。”
说到这,越天渊那浓黑的眉毛往下垂了垂,发出个无声的叹息。
“怎么了?孝兰皇后不愿告诉你她是个鸟人......”花颖儿也跟着叹了一口长气,应该从那一刻开始,孝兰皇后就有意隐瞒她的真实身份。
越天渊眼皮一阵跳动,把那份后悔和无可奈何之意按压下去,随着一口闷气往胸前下滑动,一道沙哑的声音从喉结里挤出。
“朕早该猜到她的身份,早应该有所察觉。哎当时她笑眯眯地捧着雪装到一个白色的瓶子里,然后放到我手中。她说,不依靠放冰窖,如果朕能让这一瓶白雪熬过明年的夏天,不曾融化,到那时,她便告诉朕她的故乡在哪?
此时,越国是大夏天,温度高达四十度。
你放一颗生鸡蛋在地面上,不到本个时辰,就能变成熟鸡蛋。
这么一个火焰之国,不依靠冰窖,如何能保存一瓶白雪呢?
看着她一脸希冀,朕明知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也要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因为朕想再次见到她,一想到能见到她,内心仿佛有一股暖流在涌动。
花颖儿眉头微动,轻轻点头,“她是故意不想让你知道,皇上,那你做到了吗?”
“朕做到了,耗费了半生的灵力去保持着雪瓶不融化,可是她没再出现,好像梦中之人,轻飘飘地出现又一下子离开了。若不是那一瓶雪,朕都以为是在做一场梦。
春来秋去,朕晚晚站在城门上眺望着北边,北边就是皑皑白雪的雪国,那里有朕一直挂念的人儿。”
听到这,花颖儿打了个哈欠,“大哥,可以说重点吗?你这说到天亮都说不完啊!能说重点吗?”
越天渊暼了她一眼,继续深情款款地沉浸在那段美好的回忆中。
“那晚月色皎洁,圆月当空,朕如同往常一样,从城门上下来回到房中。当时,朕只是个王子,住在宫外......那晚一场大火!”
说到这,越天渊身上的魔气猛涨,整个人对外是散发着黑色的魔光,表情狰狞可怕。
花颖儿也直觉地后退了几步,与他保持一定距离。
为情堕魔的男人惹不得!
想到火,他不由地双拳紧握,脑海里浮现了那场火。
午夜一场奇怪的大火把整个院子上下两百多人活活吞噬的大火,葬身于火海的不仅有越天渊的贴身丫鬟,书童,甚至包括他的母妃也死于这场熊熊大火。
当时,越天渊的母妃就被压在一条着火的横梁下,他不顾一切地跑过去,奈何却怎么也搬不动那条巨大的火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