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播,门口叠着三只崽,小狐狸蹲在地上,头顶站着绿崽,龙崽飞在最上面,眼巴巴地望着钟鸣,“鸣鸣,该吃饭了。”
钟鸣刚给五爷发完信息,没有理会垃圾短信,他走到门口,蹲下抱起幼崽,把他们放在餐桌旁,一一带好围嘴。
绿崽还在喝奶,小狐狸已经能吃辅食,只有龙崽减了几天肥,体重没下去多少,胃口越来越大。
赵凯凯笑话他,不知健得是身还是胃,龙崽抱着奶瓶,右手边是钟鸣特制,除了龙崽没人敢下口的宝宝餐。
这时,五爷的通讯打过来,想跟幺弟打声招呼,没想到小狐狸喝奶喝得六亲不认。
“唉,孩子大了,不想五哥了。”五爷叹气,“五哥好伤心的。”
小狐狸忙里抽闲,咽下去一口奶,五爷以为他要安慰自己,眼神一亮,就听幺弟说:“再来一瓶!”
五爷心碎了,转头跟钟鸣说:“那几个老家伙不用搭理,他们口头骂骂出出气,无能狂怒罢了。”
钟鸣以前跟导师参加学术会议,经常有人做完演讲,下一人立马起身反对,打嘴仗互怼也是常有的事,好在坚守文人底线,君子能吵吵就不动手。
他对次司空见惯,不太在意,“我不在意这些。”
五爷哈哈大笑,他就说钟鸣不是把垃圾放在眼里的人,他朋友爱才,想法设法地签了钟鸣两年的课,到头来却被同行谩骂,他怕这位小友承受力差,催着五爷来问。
“我家鸣老弟哪是在乎这些小事的人。”五爷说,“一群跳梁小丑罢了。破专业总共没几个学生,加起来还不如教授的数量多,就是见识少了,天天窝里斗,就输李会长最能跳脚,其他拥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见风就倒的墙头草罢了。”
五爷最后总结:“水浅王八多,钟鸣你别往心里去。”
钟鸣没当回事,他最近忙着跟六孙设计幼崽室,龙崽的减肥事业没有耽误,钟鸣索性教他学武,赵凯凯跟六孙想起来梅花桩,闹着也要学。
老所长打完斗地主,出来溜达,扶着老腰加入蹲马步的行列。
他听说钟鸣上网课被骂一事,蹲着马步安慰:“鸣鸣,别跟他们计较,那群人我最明白了,仗着年纪大混了几年,不把小辈看在眼里,觉得你小小年纪毛都没长齐,敢跟他们叫板。”
龙崽听不得别人说钟鸣不好,立马辩解:“鸣鸣长齐了!!”
钟鸣哭笑不得,夹起来龙崽去学习汉语拼音。
赵凯凯练得腿酸腰疼,听到钟鸣“收势”的口令,慢腾腾站稳,看着一人一龙远处的背影,嘀咕道:“大哥不是说对汉语不感兴趣吗?现在倒是挺好学,两幅面孔差距挺大啊。”
生活忙而有序,钟鸣还未接到第二节课的上课通知,除去上网催作业,没有发一条多余的星博,不知道直播的事已然慢慢发酵。
起初,这篇采访的文章只在圈内传开,研究华国史的圈子小,至今没什么出圈事,文章发出后,虽然没有激起水花,可在圈里骂了个痛快,精神上取得了胜利。
圈子一旦设了围墙,人做事容易束手束脚,又特别要脸,一般人被会长写文章骂,大都混不下去,或者私下选择和解赔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原本他们也这样打算,给钟鸣三天的时间赔礼道歉,谁知道这人竟然堂而皇之地挑衅,不仅不赔罪,反而明目张胆地让学生写论文,这不是挑战书是什么?
简直伸手打在李会长的脸上。
这能忍吗?李会长习惯被捧到天上,一个唱反调的五爷就是他的心中刺了,但五爷在圈里占有一席之地,家族势力大,他只能忍下来,可一个无名小辈算什么东西?
这篇文章很快接到营销推广,没多久,几家营销号转贴发问:“钟鸣短时间蹿红,业内却查无此人。究竟是为赚钱刻意营销的学术骗子,还是深藏不露的学术大佬?”
文章刚发,底下来了评论:“我一头问号,钟鸣是谁??”
“好家伙,我家是刚通网吗?谁短时间蹿红了,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人名?”
“真尼玛厉害,我关注了三个营销号,全发了这个帖子,现在的营销号是住在网上吗?什么十八线小演员的营销都接,又是一个为了火不惜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的人?”
“呃……楼上,我看了文章,虽然不认识钟鸣,但这应该不是炒作吧,这篇文章连个标点符号都充斥着对钟鸣的恶意。如果是真的话,那可真是为了红,不惜自掀老底了,那我不禁要说一声大哥牛批。”
“?钟鸣什么时候算上十八线了,他买什么营销,人家在研究所上班呢。”
中间人以为钟鸣够火,没想到连十八线都不算,但收钱办事,拿人手软,火速找人带节奏:“现在的人上网不带眼睛吗?这锤还不硬?专业教师亲口说没教过他,也没见过他,按钟鸣的年龄推算,应该刚大学毕业不久吧,我看他简历上还说是华国史专业呢,全星际也就中央大学有这个专业,这么小众,老师还没见过你,不是来骗钱是什么?”
“真的啊?我之前还看了他的直播,怎么说呢,有点微妙,没想到真是个骗子,还好老师拆穿了他,求求这位哥哥,骗钱靠脸就行,别带坏我们小众圈了吧?华国史专业本身就冷,别再搅浑水误人子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