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才会被组织的财务人员限制消费啊?”
在明显得不能在明显的无语情绪暂时从志保脸上消失后,她双手插着腰,用家长拷问自己不成器的孩子姿态问出了这个问题。
重点居然是这个吗?
难道不应该是我靠自己的聪明才智明白了组织财务人员的底线,在他们的底线边缘起舞吗?
我仰头看了看天花板,因为灯光太过晃眼,所以只盯着看了不到两秒的时间,便又为自己的视线寻找了一个新的归处,那便是与天花板所相对的地板。
从我这个行为就可以看出,现在的我不愿意同志保对视。
毕竟被限制消费这种事,整个组织大概也就我一个人遭遇过,细究下,不,甚至不用细究都知道这绝对不算什么好事。
有些丢人。
尤其是被比我年纪还小的志保专门指出了这点后。
“其实也不是最近做的事情啦……就是之前我跟明美不小心把人撞了,将他送进医院治疗的时候我做主给对方弄了一个vip服务,在报销的时候把财务人员吓到了。”我声若蚊蝇地向志保进行了解释。
“啊,这点我之前从姐姐那里已经知道了。她还向我表达了对你未来的担忧——”志保用手拂去自己肩膀上不知何时沾上的灰尘,似笑非笑地说,“如果以后高额消费还不起只能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那就太糟糕了吧。”
“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绝对是志保你自己加的吧,明美绝对不会用这样的句子来形容我的。不过明美的担忧也很奇怪,身为组织干部我的报销额度还是很高的,就算真的被限制为了避免影响任务进程也不会限制多久,怎么可能……”
话说到一半,我突然想通了明美会这么担忧我的真正理由,而志保又为何会专门这么一提。
“你也明白了吧,在我姐姐设想的未来中,你已经离开了组织。”志保唇角的那丝笑容,在说出这番话的前一秒便瞬间隐去。
如果是在其他人面前,我现在就应该大脑飞速运转,侃侃而谈说些对组织表忠心又让人有些无语的话。
但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是志保,是无论我最终能不能离开组织,她都必须跟她姐姐一起安全逃离组织的志保。
于是我沉默了半响,在快要默认志保心中的猜想时,我张开了嘴:“我不会离开组织。”
我要做的所有事情,都需要我保留组织成员这一身份。
“你不打算离开组织,但你偷偷摸摸做的事情也是在跟组织为敌。”聪明如志保,当然明白我既然会向她要aptx4869的信息,就表明我也在其他令组织“不悦”的事情。
“说什么为敌,多吓人啊。”我故意甩了甩手,想要驱散一下会议室内的糟糕气氛,“只是想增加自己手上的筹码,或者说,多几条退路。这可是情报人员的自我修养啊。”
“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信吗?”
“不会,但万一呢,人总是心存侥幸。”
“现在就是你丢掉侥幸的最佳时机。”
“但是沉默成本已经有了,现在丢掉又有些可惜。”
志保被我噎住了。
现在我在她心中的形象大概只能用无药可救来形容了吧。
不过很快我就知道我的想法是错误的,因为志保大骂了我为“白痴”。
白痴一般是先天的,而无药可救一般是后天通过自身努力造成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