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时法院把他和童涉分开交给了两户人家,他每晚做梦都梦见童涉和他一样,遭到虐待,不能上学,所以他提出要自己养童涉。

两家都巴不得他们能走,都没去法院那边问一问,就让他们收拾东西离开了。

那个时候童涉才三岁,童铭不过十五,他不能打工,兄弟两个只好回了老家,童铭跟着邻居学种地,学磨面,好歹把童涉养大了,也上了学。

后来有星探发现了童涉,了解他们情况后又经常叫童铭来打个酱油,两兄弟的日子才渐渐好了起来,但是早年他们兄弟欠债太多,现在赚的钱也大部分用来还账了。

阮迟这个人虽然从来没有心思细腻过,但这个时候也微妙的察觉到了童铭心里的遗憾。

这事儿他其实没什么立场去管,但他沉默了好一会儿,还是憋不住,“那你不想继续上学吗?”

“你怎么不上,我看你也不像大学毕业了的样子啊。”童铭有一下没一下逗着星球,怼阮迟这件事他都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了,于是没经思考就说了一句。

“我这不是成绩不好么。”阮迟小声逼逼。

童铭是没想到这货真没读过大学,一脸见了鬼的样子,“你,你爸妈不管你?”

“他们倒是想管,但我大哥说送我去读大学也是白白占用资源,自己考不上,就别去了,免得在学校还要给他惹祸。”阮迟以前觉得没什么,考不上就在家玩儿呗,反正家里有钱,他不行还有他大哥非常行,但现在,他真的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自己怎么就是这种人,简直一无是处,掰着手指头也数不出个优点来。

童铭咽了咽口水,简直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他实在是没有想到,阮迟这人,这人竟然是个货真价实的二世祖!

客厅里只有星球在兴奋的蹿腾,偶尔汪汪两声企图引起主人的注意,而童铭和阮迟两个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和尴尬里。

两人互相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但还是阮迟脸皮比较厚,继续重振旗鼓,厚着脸皮道:“那什么,你到底还想不想读书啊?”

童铭也不好意思再怼这个表面光鲜,其实只会玩儿游戏的傻子了,他揉揉鼻子,笼统道:“有机会了再说吧,这个哪有什么想不想啊。”

想肯定是想的,但他总觉得不太好意思在阮迟面前说,他们两个前几天还是死对头呢,什么时候就轮的上谈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