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意思很明显——谁刚刚多嘴,谁就是垃圾。
江雪城紧紧捏着那个纸团,紧咬牙关,脸色非常难看。
在青训营这种完全封闭的环境中,所有人不约而同地默认一点——实力才是说话的本钱。选拔位次越靠前,在群体中就越有发言权,宋尧排在第三位,又和尚楚混在一起,江雪城不想和他们叫板,于是冷哼一声,忿忿地坐了回去。
在一室嘈杂和躁动中,白艾泽和尚楚沉默地对视。
尚楚双手抱臂、下颌微扬——是一个挑衅意味极其明显的身势;反观白艾泽,则是一贯的姿态放松——他像是天生就套着一层透明的罩子,刀枪不入,再锋利的讥讽和奚弄也无法穿透。
针对他的嘲讽和质疑声不绝于耳,白艾泽却岿然不动,甚至面带微笑,看起来丝毫不受影响。
“家里有钱就吊吗?”
“城西白家啊!那可不止有钱,他爸你没听过?市委一把手啊”
“切,早几年他爸妈离婚你们知不知道为什么?新闻都不敢播!我听我爸说,是因为白书记在外面包养了一个”
前座有两个人不怀好意地咬耳朵,音量不算大也不算小,恰好能让最后排的白艾泽听见。
他目光渐渐沉了下去,眼底凝起碎冰。
尚楚看得分明,那层透明罩子有了一个裂缝。
秦思年也听见了,他两手握拳,气得肩背微微颤抖,上半身离开座椅,想要冲上去和他们理论,但那些人都是alha,个个都人高马大的愤怒和犹豫两种自相矛盾的情绪在他胸膛里撞来撞去,秦思年无助之下,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白艾泽一眼,发现他出奇的镇静,还是那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秦思年松了一口气,慢慢松开了拳头,坐回座椅里,自我安慰般地想道:“没事的没事的,白同学根本就没受到任何影响,我要是这么莽撞地冲过去,说不定会让他更难堪”
“那他爸不就是有点变态吗?”前座那两人还在继续,其中一人发出恰到好处的惊呼,“我操!平时在电视里根本看不出来啊?”
另一人“谁说不是呢,他还有个哥哥,好像是个开宠物医院的,据说是他爸在外头的私生子”
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