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楚回身,白艾泽下了一级台阶,从裤兜里伸出一只手环着他的背,低声说:“抱一下,早晨出门前没有抱你。”
“矫不矫情啊二少爷,”尚楚撇嘴,敷衍地在他后脑勺撸了一把,“行了行了,一身臭汗,别把我都弄臭了!”
“回去吧。”白艾泽直起身,“记得打车。”
“行。”
尚楚小跑着下了楼梯,到了拐角回头一看,白艾泽还在楼梯口站着。尚楚朝他抛了个飞吻,白艾泽笑着伸出手掌接住。
“走了啊!”尚楚大笑着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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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楚没打车,在公交站等了四十来分钟才等来公车,中途又转了两趟,回到城中村时已经汗流浃背,汗湿的t恤黏在背上,热汗止不住地从额头往外冒。
尚利军不在,估计今天上白班。
尚楚进了厕所打算冲个澡,接过厕所里又是一片狼藉,洗脸盆里粘着一滩浓稠的黄痰,便池里的尿渍没有冲净,镜子上溅着已经干硬的牙膏渍。
可能是天气太热就容易暴躁,尚楚狠踹了两脚木门也没法纾解突如其来的火气,草草用凉水冲了个澡才觉得好了些,从厕所出来就觉着有点饿,上午从睁眼到现在什么也没吃,这会儿胃里空的难受。
他心里还惦记着白艾泽给买的烤鸡,掀开餐桌盖布,四五只苍蝇惊慌失措地飞了起来。桌上放着两碟剩菜,一碟是道啃了一半的鱼,几根鱼刺就大剌剌地飘在深棕色的汤汁上;还有一碟稀稀拉拉的炒包菜,泛黄的碟边还沾着一点黑色的污垢,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
“操!”
尚楚不耐烦地撸了把头发,面对这两碟子残羹冷炙实在不知道怎么下口,干脆回房间躺着。
屋里没有空调,风扇打到了最高也没用,呼出来的风都是热的。
尚楚在床上翻来又覆去,后背贴着粗糙的草席,扎得难受,他伸手去挠背又够不着,干脆一腾身坐了起来,背靠着墙疯狂一顿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