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情况挺不好的,”护士口气不悦,“你不照顾?”
“我没时间,”尚楚舔了舔嘴唇,“我得准备考试。”
“考试重要还是亲爹重要!”
“考试吧,”尚楚笑了笑,“那肯定是考试重要。”
护士皱起眉,冷着脸问:“你们家还有能陪床照顾病人的没?”
“没了,”尚楚说,“一个也没了。”
护士白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尚楚又坐回原先的位子,抬头看着电视屏幕,新闻播完了,现在正放着一个巧克力广告,说是个德国牌子,以前是皇室贵族吃的,口感顺滑,香醇浓郁,风靡全球。
尚楚觉得这广告挺有意思,冷不丁笑出了声,坐前排的一个中年男人回头奇怪地瞄了他一眼,尚楚抬手指了指电视屏幕:“挺逗的,说以前那些欧洲贵族就吃这个。”
“有病”男人低声骂了一句。
巧克力广告播完了,接着放的是一个牛奶广告,尚楚睁眼看着里头的奶牛,看着看着突然心里一阵发疼。
毫无预兆的、不受控制的、突如其来的难受,胸口那块地方像有根凿子往里戳似的,就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疼,酸疼酸疼的。
尚楚握拳捶了捶胸膛,深深呼了几口气,前排的男人听见喘息声回头一看,惊恐地瞪大双眼,指着尚楚的脸:“你、你流血了啊”
尚楚抬手一摸鼻头,流鼻血了。
他撩起t恤下摆,胡乱往鼻子上一抹,摆手说:“没事,上火了,看电视。”
“真是有毛病”那男人一脸疑惑,拄着拐杖起身走了。
尚楚用手背抹了抹脸,没留神蹭到了脸上的伤,蹭下来一块沾着药粉的痂,他心想完了,白艾泽千叮咛万嘱咐要小心脸,他还是刮着了,万一真留了疤破了相怎么办?白艾泽肯定不高兴不喜欢,肯定要和他生气了。
他匆匆忙忙翻出手机,想给白艾泽打个电话,虽然他也不知道要和白艾泽说什么,但就是很想听听他的声音,听一听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