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错了。”谢军突然打断他。
尚楚一愣,接着说:“还没念到,下面有。”
“我懒得听废话,”谢军摆摆手,“你就说哪儿错了,脱稿。”
尚楚呼了一口气,耐着性子说:“错在不该当街殴打嫌疑人。”
“还有呢?”谢军晃了晃茶壶。
“错在出了警却不按规定记录。”尚楚皱着眉,样子有些不耐烦。
“嗯,继续。”谢军一颔首。
尚楚把那几页纸揉作一团塞进裤兜:“错在不该借警察身份办私事儿。”
谢军挑眉:“还有没有?”
“没了。”尚楚说。
谢军又问:“知道错了?”
尚楚脚尖点了点地,肩膀松垮着,摊手说:“知道,证还我。”
“我不给你灌什么心灵鸡汤,你这么大了,能想明白,”谢军笑了笑,往茶杯里倒了一杯热茶,“你进了警校,来了警局,你代表的就不是你自己。”
他从抽屉里拿出尚楚的证件,点了点上面的警徽。
“你说做警察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也就是个打工的,活儿累工资低,我混到这个位置了,买包中华都要掂量老半天,住的还是那破家属楼,”谢军端起茶杯摇了摇,“你说为的是什么?”
尚楚目光一凝,动了动嘴唇刚要说话,谢军抬手止住他。
“我知道你们思政课那一套,我也是首警学出来的,背书也背过,”谢军说,“为人民,为社会,为国家,为法治正义,是这么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