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是经由他的手,而是某些惹人烦的家伙来代劳的话,他半点体会不到其中的快乐,并且非常、非常、非常的不开心。
可能是无法忍受他短暂的沉默,猫科动物又沮丧地小声嘟囔着:“我知道活着很累,要面临很多困扰和折磨,但至少不要死在我的眼前啊……看不见的地方,也不可以。”
“啊——啊、老老实实地说出你不想让我死,真的很难吗?”
黑发少年用胳膊托住别扭猫的身体,以做过不下数十次的熟练姿势,抱着他站起身,缓步向着门外走去。伴随着轻盈的脚步声,他还在继续发起灵魂的拷问:“我猜,你刚刚在幻境中看到的,应该都是你在意的人吧。所以,这其中也包括我吗?”
“……什么幻境,我不知道。”
被明晃晃地指出之前发生的事情,树里混沌的神智隐隐有了复苏的趋势,随之而来的就是不停膨胀地尴尬感,简直像是一块巨石砰然坠落,正中他的天灵盖。
(他刚刚做了些什么啊?头好痛……)
(……是不是当着太宰治的面哭鼻子来着?不不不,他什么蠢事都没做!没有做!)
“别装傻呀,我刚刚走进去的时候,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呢。”
听出他有了点逃避现实的意思,太宰治不依不饶地追问着,顺便帮他回忆了一下羞耻的画面,“距离最近的,应该就是我的'尸体'哦。哇,这说明我是最重要的一个吧!”
“——你好烦啊!才不是在意,而是最讨厌的人!”
“那你也讨厌蛞蝓呀?唉,连我都有点同情他了呢。”
“……你闭嘴。”
由于被迫暴露了内心世界,一向不坦诚的猫科动物顿时恼羞成怒,很想露出小尖牙,一口咬中面前人突起的锁骨。
偏偏他在幻境之中消耗了太多精力,本就处于摇摇欲坠的状态,再加之他靠得太近,总能闻到某个心机绷带怪散发的安神(木天蓼)气息,所以甫一张开嘴,没等实施自己的磨牙计划,倒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他虽然已经在人间失格的持续作用下,被消除掉了兽化的特征,不过动作中仍存在着猫科类的习性,牙关闭合间会发出类似“哈哧”一声小小的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