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府和晋王府一个在街这头一个在街那头,之间虽然隔着几乎人家,但因为楚王在晋王府里有几个耳目,敏和公主府的管事来报信儿时并没特地避着人,所以头疼回府的楚王也及时得到了阳氏“人仰马翻”的消息。
公主府前来报信儿的管事出发时听了一耳朵,说是阳氏伤得不重但恐怕破相,于是见到晋王时也把这话带到了。
晋王匆匆带人往公主府去,楚王在自己家里……好一会儿都缓不过神儿来。
他很清楚自己当时有种被背叛的感觉,恼怒之下想给阳氏个教训。
然而清醒过来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他之前都不认识阳氏,直觉却告诉他阳氏身带凤命,他势在必得……他甚至能回忆起当时的感觉,一股子难以言喻的力量从他身体内奔涌而出,随后他头疼欲裂险些落马,而阳氏则因为惊马而摔得可能破相……
一方面他觉得自己不该如此暴躁,另一方面又真切地意识到自己可能真是……天选之子命定之人。无意间坑了阳氏,他知道了自己特殊的能力,但再是天选之子也不能往那儿一躺,想要什么有什么。
他信心满满地开始谋划起来:阳氏许是心里有五哥才不待见他,五哥若是没了,阳氏做了寡妇……掐指一算,父皇正值壮年,哥哥们都二十来岁,如果前后出意外而自己安然无恙,任谁也得怀疑他了。
那么他最好在这段时间远离京城,不如他领命主动去赈灾?
这个念头一起,他再次头疼欲裂,昏过去之前最后的念头是:操控天灾损耗太好,他承受不住!
另一边晋王急急火火地赶到公主府,进门都没去跟姑母和姑父打招呼,直奔阳氏所在的客房。
在晋王到来之前,阳氏自己照过镜子,得知自己伤口在头发里面,留疤也无损容貌,但是面对晋王,委屈则是必须的,她面带愁容,拉着晋王的手道,“公主府门口车来车往,平平坦坦,怎么轮到我就……惊马了呢!”
车夫摔断了胳膊,脑子可哪里都没伤到,他刚才就言之凿凿:车前也没人,不知怎么回事就惊马了……
谁会谋害自己心上人?
晋王第一反应就是母族报复,他可知道外祖母偏疼小舅不讲道理,整天要死要活不惜用“孝道”来压制母妃和几位舅舅,说什么都要让母妃救下小舅,还有被首恶既诛后还要禁三代科举的阳氏族人。
阳氏一看晋王这表情就知道他想歪了。
说真的,德妃的小弟以及阳氏族人也就在阳氏老家那边呈呈威风,生母带着她在生母竹马的庇佑下在京城活得也好好的。
于是她赶紧解释,“车夫和长随们多是内务府出身,我又是在公主府门前出事,想神不知鬼不觉这样害我,不是我小瞧他们,不管是王爷的小舅还是阳氏族人都做不到,不然我哪里活得到今天?”
这话极有道理。晋王若有所思,“那是谁要害你?”
阳氏摇了摇头,“我没法儿跟你说。”
这一瞧就是有难言之隐的模样……晋王急了,“我还能不为你出气?说不准你还是受我拖累!他们连惊马都做得出,明摆着是要你性命!”
阳氏望着晋王,犹豫片刻她还是决定赌一把,于是她把晋王拉到面前,附在耳边低声说,“我感觉是楚王……”
晋王脱口而出,“他……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