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承恩公的亲兵拉出大帐之际,他都在思量:手持陛下密旨解除承恩公兵权,恐怕没他之前想象得那么容易。承恩公不问世事这么多年,在一众将领心中依旧是座无法逾越的高山。
而且他可以笃定……承恩公对他这个老副手,着实没有情意可讲了。
安泰侯在吃到第一鞭的时候便咬牙切齿起来:萧静州!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覃静州和文官武将们站在大帐门口,欣赏着安泰侯那精彩无比的表情变化,“你说我这么刺激他,他又被降了智,总会快点对我动手吧?”
系统道:“他可能会联系对面哦……正好给你一展身手的机会。”
“我会派人盯着点他。”
话说安泰侯挨了完全不会伤筋动骨的二十鞭子,伤害不算大,但侮辱性极强。回到自己的营帐养伤,他越想越不是滋味,越想越上头。
他的心腹见状,便小心地上前出谋划策。
半个月后,安泰侯伤势已无大碍,圣旨刚好到来:皇帝勒令承恩公立时出击。
趁这段时间重新编队,把部分还有教育价值的公子哥儿们打散,分配到边军队列之中,而无药可救的那批人则安排在一起放在中军和后军之间,这群别有用心的纨绔一旦有异动,光是后军就能荡平他们。
覃静州感觉时机差不多,就顺水推舟,再次召集文官武将,打算把这群战斗力和烂透的禁军棋逢对手的山贼一波带走。
顺便一提,南方真正想自立门户的藩王其实就四位。
这些王爷们再怎么面和心不和,总知道守望相助,然而先后吞了上百万两现银的山贼们表现过于拙劣,山贼的“金主”这段时间像是火烧眉毛一样四处求援,都无人应和。
这位“金主”非常清楚此时再撇清关系已经晚了,等耗费无数家底的私兵全军覆没,他就只剩夺爵圈禁一个下场。
所以无论如何,这位王爷都得不择手段地支棱一下。
他可不就和主动找上了的安泰侯心腹……一拍即合了。
在总攻山贼大本营的当天,覃静州亲自坐镇中军,看着被投石车轰得几成危楼的临山山寨,他差点当场笑出声。
这是山寨不是城池,压根没条件坚壁清野。
于是随行工程兵们就地取材,现砍树现组装出了八架投石车,只是白天投石,就差不多夯没了山贼“金主”的全部野心,也逼得山贼主力不得不决死一战。
意识到几无退路,这次山贼们总算没有一触即溃,而是拼尽全力和边军为主的先锋鏖战。
覃静州忽然似有所感,攥紧手里的马鞭冲着面前大力挥了下去。
一支长箭直接被他精准地抽飞。
接下来的数息之间,他凭直接又接连扫落了数支冷箭,亲兵们也反应过来纷纷策马上前,想团团把他围住。
就在此时,从那群位置介于中军后军之间的“纨绔军阵”中忽然杀出十余骑重甲骑兵。
虽然大多数骑兵都让亲兵们拦了个正着,甚至当场斩于马下,但唯一的“漏网之鱼”飞速窜了过来,挥舞着弯刀冲着覃静州的……脖子就是一个大力横扫。
覃静州表情都没变,丢出手中马鞭砸向对方额头,马鞭落在头盔上居然发出一声闷响,对方动作也随之一顿。
他伸出戴着锁链手套的双手,直接迎着对方扑了过去,单手夺下对方手中弯刀,另一手直接扯住对方头盔,连头盔带人一起硬生生地扯下马来。
对方的战马则毫不犹豫……迈开四蹄,往边上逃去。
而覃静州的马十分应景地轻嘶一声,嘶声满满都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