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他真的是古里的朋友「阿纲」的话,就因为被父母遗弃的命运,因为脸上丑陋的胎记,因为村庄内的不幸……就成为了人人口中被厌弃鄙夷的「灾星」。承受着如此不堪命运的他,在最后甚至被全村的人压上了牺牲品的残酷绝路,这样的命运对于这个少年而言是何其的不公。
“这不公平。”
沢田纲吉又将踏出的一步收回,低着头缓声开口道。
“什么?”村长松冈蹙眉看着褐发少年的背影,只将这句话当作是少年最后倔强而又无力的挣扎,当然这种挣扎毫无意义,“别废话了!快进去!”
“兴田,也是和我一般岁数的少年吧。”沢田纲吉转过身来,抬脸的少年露出了好似真的疑惑不解的眼神,“为什么成为祭品的人是我,却不是兴田呢?”
被提到了自己儿子的名字,松冈村长瞬间展露出了愤怒的神情,似是无法容忍眼前的少年将自己的儿子与他相提并论。但很快,男人便又冷静了下来。
“就因为兴田是您的儿子,但我是「灾星」吗?就因为我没有父母的庇佑,所以便可以任由他人为我的命运做主吗?”沢田纲吉继续问道,像是执意地想从村长的手中得到一个足以让他信服的理由。
“不用多说了,孩子,我理解你的想法,你可以恨我们,这是你的权利。”村长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甚至是冷漠,“但这并无法改变什么,我可以向你道歉。抱歉,强迫你接受成为祭品的命运,但是,我们也别无选择。”
沢田纲吉无奈地抿了抿嘴角。
虽然终于听到了一声道歉,但是却是如此冰冷得毫无感情的话语。
用一句「别无选择」,就替其他人选择了绝路啊。
“村长,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鬼得到了「祭品」之后,村庄里的病人依旧没有痊愈呢?”沢田纲吉沉默了一会儿后,低声开口问道,“如果在我离开之后,你们所认为的「灾星」带来的灾祸,仍然接踵而至呢……还是说,你们到时候便会认为,这是我留下来的诅咒?”
村民们此时都一声不吭地蹙紧了眉头。
然而,沢田纲吉的话语似乎并未被松冈村长听进去,男人的脸上仍然是无懈可击的冷漠的神情,只是静静地听完沢田纲吉所说的话,就像是给足了一个临死的人说出最后的遗言的时间。
“你还想说什么?”松冈村长沉声问道。
沢田纲吉此时心里也感觉到了一种无力感,似乎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无法在这些人的心里留下一点印记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