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妃不好说儿媳,对蠢儿子却是毫不客气的。直接一把拍在他背上:“个没心没肺的,丁点不知道与本宫乖孙做主,还大肆嘲笑,哪有你这样当阿玛的?”
早就看不惯的钮祜禄氏跟着吐槽闺女:“也没有你这么当额娘的。可怜咱们永瑛阿哥哦,小小年纪就替双亲侍奉于君前。每日里兢兢业业,尽心尽力。不被好生褒扬也就算了,还要被你这不靠谱的额娘欺负!”
这种时候舒舒能说什么呢?
只能做个乖乖牌啊!
但她老实,永璧可不。小家伙跟额娘一样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瞧了瞧,确定郭罗妈妈是在训自家额娘后。
赶紧张开小手,护在了额娘面前:“额娘好啊,大清,最好,最好的额娘!”
嗯,阿玛总说额娘是全大清最好,最好的福晋,别人家的拍马都比不上。小家伙听多了,自然也就记住了。并且特别聪明的,学会了化用。
钮祜禄氏震惊,舒舒就特别的得意洋洋了。
一把捞起萌物次子,往他那小嫩脸上亲了口:“好小子,不愧是额娘的好儿子,额娘可真没白疼你!”
还小,不知道什么叫害羞。
反而特别喜欢这种亲近的小家伙露出一口小米牙,也叭叭两口亲在了舒舒的左右脸上:“道儿,最喜欢额娘!额娘漂酿,香香哒。”
这萌力无边的小表情,这纯然无伪的夸赞。
直让舒舒上头,又亲了永璧两口。
看得弘昼皱眉,偏裕妃还在那儿与她好亲家母讲解:“道儿这小家伙惯来清冷。跟谁都是淡淡的,也就是舒舒跟力儿能让他这般了。连弘昼跟三胞胎都差了一线……”
差了一线的弘昼:……
保持微笑,将树懒一样挂在自家福晋身上的小家伙薅下来:“这小子重着呢,可别累坏了福晋,还是爷来。”
舒舒天生神力,功夫也达到了当前世界的顶峰。自然不惧二儿子这点重量,却无法忽略自家嫩草的体贴。都说七年之痒,再好的夫妻到了第七年头上,也会失去初婚的激情,渐渐归于平淡。
可雍正五年到如今,已经第九个年头。舒舒却只觉得她们之间犹如醉人的酒,越陈越香。
只让人越发欲罢不能。
目睹了小夫妻这眉眼官司的裕妃与钮祜禄氏窃笑,越发放心了些。
尤其钮祜禄氏。
随着弘昼表现越来越好,未来可能达到的高度越高。她早就忘记了当初那些嫌弃、排斥,只担心女儿这开局太好、太完美。有朝一日若王爷女婿厌了,倦了,不愿再一生一世一双人下去了,尝过其中美好的女儿会受不住这份打击。
直到如今,女儿已经连生三子两女,王爷女婿还初心不变。如刚刚大婚的小年轻一样,只恋慕女儿,主动拒绝凑上来的各路桃花。
她这心里才算彻底大安,女儿果然如她一般有福。
自从熹妃娘娘仙逝,四阿哥以皇子之身在行宫守了整整二十七个月的孝开始。众人心里就有所猜测,等他回来后,频频于御前尽孝终于得封了个郡王,封号还是谨慎的谨……
而且没几日,就又染了沉疴,火速从园子里搬到了谨郡王府。连与永瑛阿哥一道在毓庆宫受皇上与怡亲王并无数名儒教导的永璜、永琏两位小阿哥也被接了回去。
毓庆宫中,只永瑛阿哥一家独大。
这在很多人眼里,一切就已经拉下了帷幕。不管皇上是想做朱棣还是朱元璋,总之皇位什么的,已经明显跟谨郡王一脉没了关系。
理所当然的,和亲王父子就是他们接下来极力讨好的对象。
可惜小阿哥日常在君前,他们就是想,也寻不到契机。和亲王又是个不走寻常路的。一不小心,就容易马屁拍在马蹄子上。灰头土脸还在其次,最怕这家伙一状告到君前,谄媚的这个人就没了。
满朝文武都渴与和亲王交久矣,却苦无机会。如今三胞胎降生,王府大摆满月酒?
这,这可不就是大旱之后的甘霖么!
众人欢声雷动间,简直如八仙过海般地各显神通。便蹭帖子,也想蹭到和亲王府。这种想法的人一多,三胞胎的满月酒就很难不声势浩大。
等弘历夫妻到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昔日跟班府上客似云来的盛景。
就,真的很难让人不眼红、眼酸呢!
听说四哥夫妻携重礼前来,弘昼一愣,舒舒更是直接皱了眉。但上门终究是客,夫妻俩还是相携迎了出去:“不知四哥四嫂前来,有失远迎,还请四哥四嫂多多见谅。”
“哪里哪里!”弘历温文而笑:“五弟别怪哥哥与你四嫂子冒昧前来便是。”
知道冒昧还来?
渣渣。
舒舒心中腹诽,面上却笑得如沐春风:“四哥与嫂子能来,咱们夫妻高兴都高兴不过来呢。只恐四哥身体不适,受不了这许多喧嚣劳累。这才没与您下帖子,原是我们爷的满腔关切。”
“不过现在瞧着四哥的气色不错,想来是无甚大碍了。等会子,就将您与皇阿玛、我们爷安排在一桌,你们父子三个好好叙叙如何?”
然后让皇阿玛想起来,当初爷是怎么信誓旦旦丹药好,能焕发精神,延年益寿。结果皇阿玛服药时间尚短,倒没有许多妨碍,倒阴差阳错间坑了自己?
弘历抿嘴,吴扎库氏果然其心可诛。
偏此事绝密,根本不足为外人道。他非但不能恼,还得感激着。毕竟在外人眼中,他又养了许久的病。大半年的时间没有亮相于君前了,再怎么也有所生疏。
借此机会,父子几个坐在一处好生聊聊,什么隔阂也都消散个七七八八。
但那是一般情况,他这……
过些过于特殊。
若不是昨晚那个梦,他都恨不得一辈子躲着皇阿玛。千万千万的,别让他老人家想起他来!
也是弘历沉吟的久了点,他身边的富察氏不得不出言救场:“如此,便劳烦五弟与五弟妹了。你们不知道,在行宫那三年我们爷就一直惦念皇阿玛,孝期满,回到京城便入了园子。日日在君前尽孝,结果……”
“才那么几日的功夫,他又患了病。可真是,满腔孝心无从表。若今儿能有这机会,倒是再好不过。是吧爷?”
“对对对!”被轻推了下的弘历笑:“福晋说得对,多谢五弟、五弟妹。”
舒舒可不愿意看他那个虚伪的表情了,直接挽住富察氏胳膊:“如此,四嫂子随我来,让他们哥俩叙去吧!”
富察氏微笑点头:“好,听五弟妹的。”
然后舒舒便揽着人,到了裕妃、钮祜禄氏与十三福晋等人所在之处了:“当当当,你们看,是谁来了?”
十三福晋笑:“你个促狭的,还与咱们这些个长辈卖关子啊!”
“非也,非也。”舒舒煞有介事地摇头:“十三婶子误会了,侄媳妇啊,这分明就是给您个惊喜。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富察氏微笑福身:“见过裕妃娘娘,见过十三婶子、十七婶子。各位堂嫂子、弟妹们安好,吴扎库夫人安好,你们在聊什么?”
纷纷见礼过后,十三福晋笑:“聊你弟妹新鼓捣出那个叫什么精油的东西,小小那么一点儿,竟然价比黄金。”
富察氏素来节俭,不御珠翠,平常都以通草花为饰。
猛然闻听精油之贵重,不免咋舌。
一脸震惊地看着舒舒,舒舒笑着摊手:“贵是贵,可谁让人家提炼不易,造价高昂又效果显著呢?就比如我用的这玫瑰精油吧,小小一滴,就等成千上万朵花。”
“也只要那么一滴,就能有万千妙用。”
十三福晋原就看她有意推广那个什么玫瑰精油,主动帮忙搭台子。闻言自然不会错过这等好机会:“哦?那你倒是说说看,到底有何妙用啊!”
“本草有记,玫瑰气香性温,味甘微苦,入脾、肝经,和血行经,理气治风,好处多着呢,尤其对于咱们女子。我这玫瑰精油啊,更是经过繁复工艺,萃取玫瑰精华。”
“只取那么少许溶于沐浴之水,就能起到调理身体,滋养皮肤等多种作用。”
四下望了望,确定在座各位都是已婚并没有许多禁忌后。舒舒还压低了嗓子:“尤其我这刚生产过的,用之还能缓解燥郁,排除恶露,促进子宫恢复。而且这般香馥馥经久不散的,也让人心情愉快不是?”
众人:!!!
虽然讶异于和亲王福晋这个敢说劲儿,但是……
身为女子,谁还能抗拒变美呢?
尤其当舒舒拿出所谓的玫瑰精油面膜,当场孝敬了十三福晋一回。
又使人给她按摩面部,促进精油吸收。一整套动作下来,眼见着十三福晋的大圆脸小这了不少,脸上弹性也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