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约束多是么?那你可以选择放弃。
朕宁可白养条咸鱼,也不愿堂堂皇子自掉身价行商贾事呢!
被扼住命运后脖颈子的弘昼还能怎么办呢?
只能悄悄瞧了舒舒一言,给她传递个条条框框忒多,咱不如放弃的眼神。横竖永瑛成了太孙,本就亏待不着咱们。爷还能把永璧的名字报上去,让他当世子,再赚朝廷一份俸禄。
乌云珠跟泰芬珠按制都能封和硕格格,也有俸禄,连身为皇孙的永琨都有银子拿。
真穷不着他们。
完全没必要为了挣点破钱而受颇多约束。
舒舒却只笑:“爷瞧妾身做什么?皇阿玛说得对啊!咱们身份不同,便循规蹈矩地做生意,还有主动献媚讨好、变着法儿来给送银子的。若再稍稍放纵些,可还有别家活路么?”
“就是得严格一些,把所有能堵的漏洞堵上。”
“免得有后来人效仿,一帮子宗室勋贵的,硬是将普通商贾挤压得没了生存空间。”
生生被亲福晋出卖的弘昼:……
就生气,特别的生气。从圆明园到和亲王府的一路上都还气咻咻,跟哪个借了他谷子还了高粱一样。
舒舒因好歹活了两辈子,生理心理年龄都比他大。
惯以老牛自居,当他是棵嫩草。
平日相处间,少不得就颇多纵容。在御前确实又有踩着人家给自己树名声的嫌疑,自然越发气短。眼看着永璧被他的道士,啊呸,化学老师带去认识各种材料,旁观简单的实验。
三胞胎也让奶嬷嬷们抱了下去,偌大正院只剩下他们夫妻俩。
她这才笑眯眯上前,搂住自家嫩草的腰:“好嘛,好嘛,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枉顾昼昼你的一片真心,非固执己见,还在皇阿玛面前卖了你。我跟你道歉,mua亲一口,消消气?”
“还不行我亲自下厨,给你□□心午餐,随便你点菜的那种!”
弘昼冷哼:“谁稀罕?爷生在雍王府,长在紫禁城,什么山珍海味没尝过?”
行吧,是在下输了。比壕您是专业的!
舒舒无奈扶额:“那,那您说,要怎么办?怎么才能消气,与我重归于好?只要你想,只要我能。”
辛苦绷脸就等这么一刻的弘昼狞笑:“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
舒舒看着他那饿狼般的眼神,就有些怕怕地往后躲了躲:“后,后悔倒是不后悔。但,但是大白天的,你,你好歹做个人?”
哪怕等到西落西山呢!
“不,爷不想。”弘昼一口咬在了她肩上:“爷只想把前些日子的憋屈,今儿的背叛都连本带利讨回来。刻不容缓!!!”
舒舒刚想替自己辩解几句,就被以吻封缄。
然后,曾经舒舒拉他一下小手都要被嘱咐矜持些的某人,就拉着她从上午到黄昏做尽了不矜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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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雍正的支持后,弘昼彻底咸鱼起来。
除非必要,连上朝都不去了。只专心留在府中,跟舒舒一起鼓捣那平板玻璃。
在舒舒原本的计划中,她的超强眼光加上几位大清化学家的能耐。很快就能传来捷报,不但把大块的平板玻璃做得好好的,还能‘误打误撞’把水泥也鼓捣出来。结果事实证明,化学好的,不一定就也擅长物理。
这说起来简单的平板玻璃,直接用了数年才终于掌握了关键技术。有了完成大面积、高品质生产的可能性。
第一批玻璃刚出来,就被弘昼直接拉到了圆明园:“数年磨一剑啊!刚出来的时候,别说儿子,就是下头的工匠们都跟着狂喜。都问这么纪念意义的,划时代成果的玻璃,到底用在哪里比较合适?”
“儿子跟您儿媳不就心有灵犀了么?都觉得来之不易的好物,必须得用在最最关键的地方!”
糟心儿子自打把话说开之后,等闲都看不到人。
让雍正放心之余,心里也是颇多怨念。闻言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九州清晏还成了最关键的地方?”
“那当然!”弘昼认真脸点头:“皇阿玛一年泰半时间都在这儿,大部分政令从这里下达四方。此处不是养心殿,胜似养心殿!理应换上透光、保温又防风的好玻璃。”
“屋里亮堂些,对您的眼睛也好些不是?”
雍正又是冷冷一哼,特别的阴阳怪气:“难得啊!咱们和亲王还能想起朕来。”
哈???
弘昼挠头,自以为不着痕迹地给儿子使眼色:怎么了?好端端的,你皇玛法怎么这般……
结果还没等永瑛给出提示呢,雍正就一茶盏砸在了他脚边上:“混账东西,素日里不知道惦着孩子,用着的时候倒知道舔着脸找孩子帮忙了?”
就很强烈的,替乖孙子伸张正义的样子。
弘昼再一瞧瞧儿子挠头都带着七的手势,电光火石间猛然想起:七七,七月七,正是永瑛的生辰来着!
孩子生于雍正八年,而今雍正十八年,正好是他十周岁的生辰。
就在后日!!!
往年今日,他们夫妻俩就算再怎么忙,也肯定提前三五日便入住圆明园。陪孩子好生待几日,热热闹闹过了生辰。今年忙到脚打后脑勺,生生把这个事儿给忘啦!
但弘昼能承认么?
果断不能啊!
只是被怀疑,皇阿玛的杯盏都险些上了他的脚面。若真承认,那还能少了一顿好打?
平时好面子,紧要关头也同样豁得出去的弘昼哭:“皇阿玛,您好端端的这是所为何来?儿子,儿子为了赶工这批玻璃,都恨不得夜以继日了啊。为的,可不就是能在永瑛生辰前忙活完,好生陪您、陪孩子一道享几日天伦么!”
“结果您不夸也算了,竟然……竟然还对儿子横加指责,差点儿一茶盏开了儿子的瓢!”
就算雍正不知道登月碰瓷这词,也很有几分那个感觉了。
特别的糟心。
偏这个时候,弘昼还在显摆:“儿子当儿子不成,屡屡让您失望。但当阿玛,还是很可以的吧?不信,不信您问您孙儿。问问他,儿子是不是特别的慈爱,不似别家阿玛严苛。也不似别家阿玛一样,总逼着他上进?”
“儿子别的不敢说,就一点好,特别的平常心。”
“能坦然面对子女的普通!”
雍正气到差点儿拔刀:“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你那坦然,还不是因为孩子们个个优秀,能把你这个当老子的比到泥地里?”
天道不公啊!
当年皇考足足生了三十五个皇子,续齿的就有二十四。
非嫡非长,素来不得偏爱的他能最后登顶。一路而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其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也。
登基之后,国库空虚,贪官横行。阿其那、塞思黑一党处处作梗,民间谣言四起。曾经视为股肱、恩人、至亲的年羹尧、隆科多等人都接连犯错,当时唯一成年的三阿哥弘时都……
难处多如牛毛,能托付的儿子一个没有。唯有福慧那么一个好孩子,还被长生天早早接了去。
倒是弘昼这混账,早年荒唐之名传朝野。如今出了名的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膝下三子两女悉数嫡出。
个顶个立住了,都已经够匪夷所思了,人家还各有其才!
“嘿嘿。”弘昼笑,一脸骄傲:“要么说有福之人不用忙?儿子别的不行,投胎技术好啊!当了您的儿子,生成龙子凤孙,第一次投胎棒极了。而后承您恩旨,又娶了那么好的福晋,生了那么好五个孩子,第二次投胎也完美至极。”
“让儿子无需着意做什么,就能直接躺赢!”
眼看着皇玛法就要暴走,当他面儿来个暴揍亲儿什么的。
永瑛赶紧捂嘴惊呼:“哎呀,阿玛,您这玻璃,有点不大一样啊!这,这比寻常厚了太多呢。”
提起这个,弘昼就傲娇了:“那你看看,你弟弟琢磨出来的新品。虽说费工费料,一扇玻璃做寻常两扇还有余。但架不住结实啊!不但寻常弓箭伤不得,便拿火铳打,也只将玻璃击得碎而不裂,子弹都留在玻璃上。”
“安全着呢!”
“正赶着他研究出这新品,底下工匠也琢磨出能批量生产平板玻璃的技术了。爷跟你额娘才组织人连夜赶工,争取将九州清晏、养心殿跟毓庆宫的玻璃全都换上。算是给你们爷俩的安全上一把锁……”
啥???
雍正、永瑛双双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