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时候说多错多,但是不说就显得她很可疑。
岁岁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姐妹们,”岁岁缓缓敲键盘:“……其实,我被一眼惊艳到了,然后太激动,所以……”
这个谎言真是生涩。
岁岁打了一半就发送了,假如说谎是一门考试,那么她大概算废材,属于怎么样都及不了格的那种。
唉。
岁岁叹气,她想她有必要趁还没被人赶走之前先退群,然后注销账号。
岁岁心里的逃跑路线明确,甚至已经在脑海中娴熟了演练的好几次。
结果,群里有人讷讷接:“所以……失手点击了刷新,错过了?”
居然……被接上了!
这都能接!
那瞬间的欣喜像烟花炸裂,岁岁觉得自己看见了希望:“姐妹你懂!”
听上去破有种“哦,原来是同道中人”的惊喜,就差个同是天涯沦落人的表情包来握手。
那面回:“我懂我懂。”
不怪群里轰动。
闻远确实鲜少演哭戏,一双眼不需带泪,沾一点鲜血便淋漓,只要凝点水光,就叫人觉得悲恸。
有人批过这种演戏浅表,还不如滴两滴眼药水上去,然而爱她的人奉若神谈,无泪之悲是为大悲,无声之痛才彻骨。
岁岁说得太具体,她们真好奇。
被逼上绝路的岁岁已经不太想知道她为什么老能在脑海里看见这一幕。
何况什么叫老能看见,她撑死了也就两次,还有几次被迫回忆。
岁岁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在意。她想何必呢。她又不仅仅只是看见这个幻觉。
还有很多别的,还有奇奇怪怪的梦。
也许……这就是,被砸坏脑袋的后遗症?
岁岁越想越觉得可能,人已经开始后悔,凌晨真是个容易冲动犯错的时间段。
真粉群里容不下一个假粉。
岁岁觉得真问不出什么她就要撤了,虽然不是卧底,但岁岁老有种会被抓包的错觉。
可是贸然退群,岁岁又觉得亏心。
她看着陷入讨论的群里,默默的取消了退群,然后暗落落屏蔽了群消息。
找不到就不找了呗。
这有啥的,世界未解之谜那么多,这点画面算什么!
可是岁岁关了灯,睡在被窝里,在静谧漆黑里,满脑子都是闻远。
她翻个身。
——还是呜呜好好奇。
岁岁忍不住去摸都准备放弃玩了的手机,问柳央:“你说,我跟闻远关系真的很好吗?”
忙忙碌碌到现在还一眼没阖的柳央看着这条消息简直要气笑。
柳央掐掐疲惫的眼间,重重说:“你说呢!”
文字怎么会有语气?
岁岁理所当然以为这是反问,忽视掉了句末和问号结构一样的叹号。
岁岁说:“我感觉很好啊。”
柳央:“呵。”
我根本没有在问你好吗?
她脸上浮现的是和第一天第一面一样的冷笑。
当然,岁岁隔着屏幕看不到也听不到,她只以为柳央在等她解释补充,遂自言自语:“你看,我和她关系不好,她来医院看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