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该死,明明只有不经意撞在一起那一眼,自己怎么就能看到了那么多,难道还在在意他吗?
阮棠的脑子里乱糟糟的,想睡又睡不着,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洗漱完毕吃了早饭就跑店里去了。
忙起来就能把温霁云忘掉了,过去一直都是这么做的,现在也可以的。
阮棠一大早跑到店里,却见大门上竟然被贴了封条,外面还贴了一张纸,说是京城的府尹接到百姓举报,店铺售卖的食品有卫生问题,要求停业整顿。
一早来上工的账房先生也看到了门上的通告,跌足骂道:“真是该死!一准是隔壁张老板去诬告的咱们,他和他干儿子昨天闹事不成,估计去官府里诬告咱们了。”
“咱们去找府尹说清楚?”
阮棠想了想,说道:“既然查都不查清楚就能来贴封条,不是被张老板买通了,就是和张老板有什么利益关系。找他们不是碰一鼻子灰吗?”
账房先生听着阮棠说的十分有理,心里更加着急了,问道:“官服都和张老板穿一条裤子,那咱们这怎么办?”
“不慌。”阮棠说道,“去找一些大红纸来,洒金的更好,越喜庆越好,快写一个通知,就说咱们暂且停业升级,三天后重新开业,开业当天半价,介绍朋友来送小菜,贴上去把封条什么的全都盖住,让伙计们就在门口吹吹打打,买一堆小东西送人。”
“买什么我会掏钱的。”阮棠先递给账房先生一锭金子,“不够了再来问我要。”
“老板?”账房先生问道,“咱们这样,能行吗?”
“我自有办法对付的。”阮棠拍了拍账房先生的肩,说道,“放心吧,你们只管按我说的做,其他的我都会处理好的。有什么事只管来找我。”
账房先生点点头。
虽然他才跟了阮老板创业不到一年,但是这不到一年里,阮老板的生意发展得太快了,总是被各种各样的人使绊子制造麻烦,每一次阮老板总能临危不乱镇定地化解,还能安他们的心。
而且阮老板从不把什么情怀和奉献精神挂在嘴边,什么事都不吝啬出钱给钱。让他们做事给奖金,让他们加班给补贴,他们家里有什么困难也给钱,他们有个头疼脑热还亲自出钱出力带他们去医馆看病,比什么老板都实在和暖心。
总之,他们都很喜欢喜欢也很相信阮老板,每一次都愿意和阮老板共渡难关。
阮棠亲自安顿了人心,就回去写了一封信。
因为他自己当过皇帝,虽然只有一年左右,但是他很清楚封建王朝的朝廷里那些官员各自的小心思。就算是改朝换代了,也换汤不换药。一个个争来斗去,各怀鬼胎,唯恐天下不乱,只想从中牟利。
如果他直接去找府尹,除非能给府尹比张老板更多的好处。这种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他又不是冤大头,才不想花钱去喂喂不饱的贪吃蛇。
既然府尹已经被竞争对手买通了,他要找的就是府尹的顶头上司。
所以阮棠把信写给了温霁云手下那位号称正直又能干,还清正廉洁不受贿赂的裴丞相,以一个平民百姓的身份,就事论事地和他说了溪里遇到的情况,托小余太医带过去。
不得不说温霁云这个人用人的眼光还真毒辣,这个裴丞相果然不负盛名,竟然立刻就有了回信,让阮棠收到信起就可以即刻恢复正常营业。
阮棠的店被查实没有问题,不过伙计们闹腾了一天,说好的三天后恢复营业,阮棠还是给他们放了两天假。
第二天,阮棠坐在店里后堂看账本,趁有空和账房先生一起给员工们算算工资奖金,店里就只剩下账房先生,和一个值班打扫卫生的小伙计。
阮棠正在打着算盘,小伙计忽然跑到身边,在阮棠耳边说道:“老板,京城的府尹来了。”
阮棠停下手里的算盘,放下账本问道:“他来干什么?”
伙计在阮棠耳边悄悄说道:“说是被降职了,丞相还让他来登门道歉。”
“和这些当官的人,见了无非说一些虚伪的客套话,账房先生代我去和他见一面吧,我就不去了。”阮棠修长的手指又重新“哒哒哒”地打起算盘珠子,说道,“就说道歉我接受了,有送来什么礼物你就收下,等开业了给大伙儿每个人分一点,大家这些日子都辛苦了。”
账房先生应了一声,就去前面大堂见府尹了。过了一会儿,账房先生笑盈盈地带人提了一堆礼物回来放在后堂,说是府尹道歉送来的赔偿和礼物。
“老板。”账房先生带回来一张烫金的请帖,笑眯眯地说道,“刚才丞相大人还派人送来了一封请帖,说感谢您作为京城百姓如此关心京城的吏治和发展,请您去府上吃个饭。”
阮棠把请帖接过来,打开看了看。请帖上写满了丞相对他这个热心群众的表彰,还请他今天晚上去丞相府吃个晚饭。
虽然这个裴丞相热情得有些过头,但是这回裴丞相怎么说也算帮了自己一个大忙。阮棠收好请帖,说道:“那等算完账,我上街去买点礼物吧,晚上过去好歹感谢一下他老人家。”
阮棠算完手上的账,去街上买了一些礼物,就去了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