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扶苏整个人直接愣住了,阮陶心里分外得意!
害怕了吧?知道人心险恶了吧?
扶苏愣了一瞬之后,笑着看着他:“还不行。”
阮陶轻轻挑起扶苏的下巴:“知道你不行!”
一听对方说自己不行,扶苏眼神一暗,道:“行的。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初冬上郡的天总是又高又澄明,清澈得似一汪春水。
玉泗街子贡的小院内。
眼见着天色越来越晚,夕阳已经烧红了半边天,可还不见阮陶回来。
阮籍朝着小院门口望了好几次,不由得抱怨道:“这人不是说只是去武太守家里看看便回来了?怎么都快吃晚饭了还不见人?”
“该不会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吧?”子贡坐在一张小几旁,一边翻着账簿、一边拨弄着手上的玉算盘。
“能有什么事儿?”阮籍朝着门口张望道。
望了半天,阮陶没望回来,倒是望回来了一只狐狸。
胡嫦他们都认识,这只狐狸平日里眼高于顶,一副冷清孤傲的模样,但对人还不错。
见胡嫦进来,子贡便急忙让小伙计去煮胡嫦爱吃的茶。
胡嫦也不客气,十分自然的坐在院中芭蕉树下的小榻上,说道:“无碍,我等他。”
这时,嵇康让跟着自己从京中来的小童去武太守家寻看看,胡嫦却抬手阻止了。
“不必了,他现在应该在长公子府上。”胡嫦说道。
“长公子府上?”余下三人不解。
最近公子兰等人之事闹得沸沸扬扬,阮陶从前日日往长公子府上跑,但近几日也消停了,说是长公子府上现在忙得很。
就连杜子美与王相也不曾出来找阮陶玩儿了。
今日他们才听说长公子还动用了龙禁卫将公子兰几人带到了府上,估计是要算总账了,按理来说此时长公子府上才应该是最乱的时候。
阮陶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去了长公子府上?
三人一时间未免有些担忧,阮陶平日里虽说性子乖张了些,看似有些不守规矩,实际上是一个十分善解人意的孩子。
这个时候,纵然是有天大的事情他也绝对不会往赵府去,如果不是他主动要去的,那便是长公子府上的人叫他去的。
只是长公子不是在料理公子兰等人吗?叫阮陶去作甚?
阮陶又能作甚?
“公子兰几人的事儿,我之前便让人在暗处查过,似乎还与卓灵阁有关。”子贡停下了打算盘的手,指腹轻抚着算盘上的玉算珠,脸色严肃了起来。
“卓灵阁?”阮籍不可思议道,最后他眉心轻蹙,不满的走到嵇康身边挨着人坐下,“之前没觉得卓灵阁有什么用处,怎么咱们家孩子进去后就全都是事儿?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让他进去的。”
“本以为是个闲职,现在是哪里都离不得他!”阮籍不满道。
“哪里是咱们家孩子进去了才这么多事儿?”子贡冷笑了一声,“公子兰的事儿也不是阮陶进到卓灵阁才有的,不过是一直都有事儿,只是咱们没注意罢了。长公子为何要将阮陶放进去?不正是为了这个吗?”
卓灵阁这玩意儿独立于各个衙门之外,甚至独立于朝廷之外。
看似没什么实权,实际势力遍布大秦各地!平日里又并不引人注目。
这与龙禁卫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适合用来负责做一些不能摆在台面上的事情。
这样的地方,身为未来国君的长公子自然是要有一个心腹在里头的。
但长公子从小就对这些方士厌恶至极,并没有要与方士结交的意思,甚至与国师也不怎么亲近。
如此,在卓灵阁内当长公子眼睛的人,目前来看也就阮陶最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