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停滞在了这一刻。
室内鸦雀无声,只剩下黑血滴落的声音与武太守口中压抑的低吼。
片刻后,杜子美率先回过神来。
他一把拽住了王莽的衣领:“你干的?!你如何能做出这样的事儿!”
王莽甩开他的手,一脸看神经病似的看着杜子美:“什么跟什么!你脑壳坏掉了?那能是我吗?”
王莽心里大概有了些眉目,他还记得那日阮陶匆匆来了赵府,谁也没见直奔长公子院子去了,第二天他们才碰面。
那天早上他就觉得阮陶脸色不对。
加上,星落那日阮陶的话题时不时就往扶苏身上引。
想来,两人便是在那夜暗度成仓_脚caramel烫_。
只是,扶苏向来是个遵守礼法的人,他以为两人就算要发生点儿什么,也得过了明路再说。
没想到居然这么草率?!
王莽眉尾一扬,看阮陶的眼神变得玩味起来。
想想自己比人家还大了几岁,现在都还没有着落。
这小子居然就泡到了长公子!
啧啧啧!后生可畏!
而此时的杜子美还没从这个消息中回过神,他想不通阮陶明明日日和他们一起玩儿,也没见他有过夜不归宿的时候,怎么就说不是“童子”就不是“童子”了?
想来想去也只能是熟人干的!
不是自己、不是王莽,还能是谁?
杜子美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清俊的身影,转头看向一脸冷漠的阮陶:“难不成……”
阮陶深吸了一口气。
只听杜子美缓缓吐出了三个字:“是子贡?”
阮陶:“……我的品味还不至于这么低下。”
“啊——!”
这时,武太守口中发出一声惨烈的咆哮,他体内的妖祟正试图彻底钻进他的骨髓,以逃脱被剥离的结局。
阮陶连忙说道:“这事儿过后再说!赶紧的!再拖下去武太守真就死了!”
闻言,杜子美与王莽孰轻孰重自是拧得清的,阮陶这事儿忙完了可以慢慢说,当下要紧的乃是武太守的姓名。
阮陶木剑的剑尖划破了王莽与杜子美二人的手掌,剑尖染血后他口中再次念动灵咒。
伴随着他口中的灵咒,剑尖的血顺着剑身的纹理开始流,发出了蜜金色的光芒。
被吊着捆在符篆前的武太守反应更大了,此时他口中的咆哮已经完全属于兽类。
阮陶脚下踏阵,手中长剑一挥,再次朝武太守眉心刺去!
吼——!
武太守体内的妖祟还在奋力抵抗,阮陶的剑尖再次在其眉心前停下了。
阮陶没想过这玩意儿这么难搞,自那日与扶苏有过“双修”之事后他的修为确实提升了不少。
胡嫦没有骗他,扶苏乃是天子之子,与他发生点儿啥比和旁人在一块儿事半功倍。
纵然阮陶最近十分后悔。
是的!那夜之后,阮陶第二天醒来,看着自己手腕上被帐子勒出的红痕、看着柜子边湿漉漉的穿衣镜、看着案几上被胡乱挥掉的笔墨、以及窗边留下的那只鞋……
他只觉得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