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到自己下面垫着身上盖着的东西,师重琰糊涂了阵,旋即皱眉道:“有功夫做这些,怎不带我寻个客栈歇息?”
他面带嫌弃地从树叶堆里出来,又瞧见自己被包扎过后的手掌:“啧,包得真丑。”
“……”林枫抠着指甲缝里的泥,余光瞥见自己撕破的袖子,有些后悔。
他就不该多次一举,就该让这不知好歹的魔头尝尝着凉和伤口溃脓的滋味。
身体是他的没错,但左右当下不是他在用,痛也不是痛在他身上,他才不该管那魔头死活。
呸,白眼儿狼。
魔头醒来后,眉头拧成一团,抱怨得活像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又是嫌地上脏,又是嫌身上不舒服,说什么也要去洗个澡洗把脸。
半个钟头后坐在早点摊前却又没事儿了,带着树叶泥堆里睡了一夜的脏兮兮身子,吸溜吸溜地喝着豆腐脑吃油条。
“你不吃?”师重琰吃东西的间隙抬眼看对面林枫,吩咐道,“不吃就去瞧瞧客栈,让人放桶热水先。”
“……我吃。”林枫舀了勺豆腐脑,咸香的味儿顺着嫩嫩的豆腐在口腔中化开,暖暖地滑进胃中。
冷了半日的人似乎重新活了回来。
师重琰很快吃掉一整根油条,夹起第二根,油条皮酥,一口下去咔嚓脆响。
“哎,落月山是暂时回不去了。”他哀叹着,语气却丝毫听不出惆怅,“小道士,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林枫不由怀疑他想趁此机会正好下山玩一圈,他并不饿,细嚼慢咽着说:“我想了一夜,思来想去,之后要做的无非两件事。”
师重琰点点头,表示洗耳恭听。